以为是燕继政不愿意让这么小的孩子练舞,毕竟男人中会跳舞的不多,连这观赏用的剑舞看着清雅,也总归沾了些风尘气,不好让齐周灵学。

于是黑发黑眸的小孩被训得动弹不得,抬眼面无表情地看向谢虚本应是面无表情的,谢虚却从中看出了楚楚可怜的讨饶意味。却仍是铁石心肠的对着齐周灵微扬起唇,示意他乖乖听兄长的话。

谢虚的神情被面具挡着,但那黑沉的眼睫轻颤,眼睛微弯的弧度,轻易便能瞧出笑意。

小孩子似乎变得低沉起来,肉眼可见的放轻了挣扎的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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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虚每日耗费在剑舞上的精力,也不过一个时辰。等修习完便回去用早膳,就又到了要练字的时候。只不过继上次的白公子后,谢虚还没有客人,这才一天腾得出许多闲暇。

他收剑时,身上仍是一片干爽,因长衫松垮,偶尔露出的白皙颈间可见锁骨形状,清瘦得漂亮,好似玉雕而成般透着冷意。

而燕继政与谢虚正相反,他所修习的功法属金属火,此时面上也是覆了层细汗。若是此时触一触他的皮肤,便会发觉少年的身体如火炉一般烫。

燕继政估算着时辰到了,也平缓吐息。又按着齐周灵微俯下身道别,十分恭敬郑重。

谢虚一直以为是燕继政性情家教如此,才每每这样郑重,也点头示意回礼。

竹叶飒飒,成年男人沉重的脚步声从外传来。被前日雨水浸泡得稀烂的泥土发出黏稠浑浊的声响,配着那时响时歇的酒嗝声,顿时扰了此方的清净。

此处其实颇为偏僻,与前院客人密集的地方相隔数里,燕继政能找到,也不过是因为他本就刻意挑了最清净的院落。而眼前这好似是无意闯进来的嫖客,简直怎么看怎么违和。

男人全身酒气,衣衫胡乱敞开着,露出苍白的胸膛,竟还有层薄薄的肌肉。他大概是真的喝得烂醉,踉跄地往谢虚这边走过来,立定眯了眯眼。

被烈酒洗过的嗓音又干又哑,他阴阳怪气的诡笑了声,身子便不客气地前倾着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