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地痛苦起来,如果那个人是他就好了。
而谢虚在这时,其实已经清醒过来了。
只是他的眼睛实在沉重得厉害,如何也不得动弹;倒是意识清醒,他的五感变得极其敏锐,对外面的声响也听得清晰
虽然很莫名其妙,但是谢虚倒是听明白了,融司藏寻了大夫来救他,而那位大夫却提出了要另一人给他传十年的功力,以此为报酬,才愿意救助自己。
谢虚虽然不能动弹,却也察觉到胸腔处伤口大好,于是对那大夫口中的“这天下间唯我一人能救他”这句话,微微沉默。
“……”
好一个庸医。
谢虚并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何况是在武侠位面的“十年功力”,似乎是相当难以偿还的东西,于是挣扎起来。
身体里的热流从丹田流向指尖,谢虚泡在一浴池的药液中,艰难地动了动身躯。他的周身还包裹着那银白色、似丝绸似玉片的“布料”,将他全身缠得像个无法动弹的蚕茧般。等手指能活动了,谢虚第一时间将那东西从手臂上撕开了。
滑溜溜、黏黏的薄片,一下子从身上滑落下来,露出简直可称得上吹弹可破,如同雪顶玉般细腻的肤色。
谢虚看着自己的手,即便他对身体的认知数据并不在意,却也意识到了这样白皙娇贵得过分的身体,似乎与之前差异颇大。
好在只是看着娇贵,实际上这具身躯比先前还要强韧些。
少年流露出些微的困惑神色。
他又将发上、脸上和身体上的黏连物撕下来了,露出黑沉如夜的发,和殷红的唇,苍白如细雪的身体来。
那药池微微晃动的水声分明应该很引人注意才对,但少年的动作又迅速又轻忽,好似是一道风吹乱了池水,便是在前院隔间中武功最好的融司隐,都未察觉出药浴池里的异样来。
谢虚从水中出来因这本来便是浴池改成的药池,因此木架旁边还搭着巾帕和给客人准备的宽松衣物。谢虚当然也不可能赤着身体便跑出来,索性将木架上的衣裳给穿上了。
布料摩挲的声响总算是引起了融司隐的注意,他微微侧头,却并未察觉出院中有多出一人的迹象。
融司隐不相信有人能在他眼睛底下瞒天过海地溜进内院伤害谢虚或者换句话说,若当真是有这种本事的人,只怕现在毫无还手之力的谢虚应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