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自己拿主意的人,实在想不通才会询问,所以在把决定权抛给她的现在,暂时要做的,就唯有等待。
可谁晓得等待之余,竟还要承受这样一种难耐的折磨。
也只能无奈望天,如此发展下去,真不清楚,是她孜孜不倦的探索心先结束,还是自己迅速消耗的忍耐力先告罄。
或者是老天真听到了自己的心声吧,没两天,倒真是降下了解决之道。
可惜,这和期盼中的所谓解脱,半点也不沾关系。
一路向北,终于闯出了茫茫大漠,但周遭仍然是一片荒芜地貌,戈壁与黄沙交替出现着,逐渐看得到了嶙峋的库鲁克塔格山,翻过这座横亘面前的绵延山脉,便可脱离杳无人烟的生命禁区,再下去,便是直往吐鲁番而去的坦途。
然而就在山坳间穿行时的这几日,身体又渐渐不争气起来。
我自己也是在出了敦煌,真正开始于这干燥酷热的严苛环境中跋涉后,才发现此世这具身体竟会有如此严重的水土不服,别的倒还能捱,唯独那无法自控的鼻腔出血令人难以忍受,本以为在罗布淖尔时已休养好了,如今却又不期而至,刚开始还是点点滴滴的零星,之后越来越多,直到摁住了也会从指缝间流出的程度。
这一次并未瞒练儿,即使想瞒也是瞒不了的,眼见这情形,她自然再没了什么玩心,每日无事时只督促我喝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