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以这些年我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拿主意,很少想找人倾诉什么,何况很多事情也无法倾诉,尤其跟了师父以后,彼此都不是喜欢多话的人,渐渐就形成了一种默契,什么事情我若不说,她也不会过问。
可此番,自店铺出来后归途的一路上,她已经打量了我好几次,此刻终于欲言又止的唤了我一声:“纤儿……”
闻声抬头,就看到她微微颦眉,神色虽然如常,但眼中分明闪了忧虑。
我想自己脸色一定很不好,但也知道她大约是因此误会了师父是极骄傲的人,讲话一诺千金,做事说一不二,她虽从未对我亲口承诺过,但其实在华山定居之初就已表明了认我做她衣钵传人的态度,所以才会有那一番勉励之话;而如今再收一徒,又是根骨奇佳,虽是平生得慰,但心里难免对那失言有些耿耿。我之前也懂她的心思,所以一直做贴心状好令她释怀,可如今真正收下弟子的当口却偏偏脸色不佳起来,定是让她以为我其实心中还是介意的。
她哪里知道,我又如何能告诉她,让我纠结万分的,只是她有感而发随意起的一个名字而已。
这一个名字,再次将我打回了出生时的茫然状态。
无法说明,只能对她笑笑,好在师父并非追根究底之人,她会给我时间,让我自己慢慢去想。
而那正是我现在最需要的。
当天夜里,破天荒的失了眠。
我翻身起来,悄悄披了外衣,想去洞外走一走,谁知这小小的动静也会惊动到一向戒备心颇重的那……那孩子,她在一旁长椅上警觉的抬起头,一双眸子在黑暗中直直的望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