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铁老爷子见状,怕也感觉到了几分不妙,顿时脸色铁青,先疾言厉色逼问少妇道:“九娘!你是不是偷了人家剑谱?”那少妇面色惨白道:“不,不,不……”他又转过头来问那女孩道:“珊瑚!你有没有偷了她的剑谱?”那女孩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练儿见他如此问法很是不屑,但也不说话,只连连冷笑,笑得那老爷子很不自在,扳起面孔厉声道:“玉罗刹你好好听着就是!我铁飞龙绝不循私!”然后再一转脸,疾言厉色斥道:“珊瑚!你若还是我女儿就说实话,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们到底有没有偷了她的剑谱?”

他搬出了父女情分相逼,那女孩终于红了眼眶,哭道:“剑谱是有一本,但绝不是偷来的。”

此言一出,那铁老爷子面色倏变,颤声问道:“此话你是怎么得见的?”那女孩红着眼眶打量了身旁女子一眼,再三咬了咬唇,才低声道:“是……是珂姨要来的……”

这刹那间,她身旁少妇面如死灰,那老爷子双瞳赤红,而练儿在一边仰天长笑,笑完声音一收,面色一冷,沉沉道:“铁老头,我可没有怪错你们吧?”

我默默走过去拉了拉她,免得她太咄咄逼人,再折去老人身边,平静道:“老前辈,还是先问清个中详情,再行定夺不迟,也许其中有什么不得已或者巧合。”

这老爷子面挟寒霜,也不搭理我的话,牙关紧了紧,继续向他女儿喝道:“那你从实说来,不许有一句一字的隐瞒!”

“前,前两个月,我回家途中,在集贤镇一家小店歇脚,见一个道人面色发黑,坐在地上不能动……”女孩哽咽着,边举袖揩泪,边低声说道:“店家说他患了急症怕死在店中,要抬出去,我,我见他可怜,一时好奇上去看,那道人也真厉害,张眼一瞧就知我懂得武功,他说:小姑娘,你带有剑吧?便要我撕开他衣服,把他肩胛下一寸处的烂肉剜掉,帮他把,把一口毒钉取出来……”

我和练儿对视一眼,觉得正该是那贞乾道人无疑,练儿之前也说过他死后血色发黑,没想到真是中了毒。

旁边铁老爷子也在逼问道:“那道人知不知道你是我女儿?”女孩道:“当时不知,后来告诉了他,他就说我深知令尊是有个血气的汉子,托你转告他,我有一本剑谱,是别人托我带给天山霍天都的,现在给人劫了,若我不幸身死,请他设法将这口信送到天山,要霍天都为我报仇!”

那铁老爷子本还面色铁青,闻言居然面色稍霁,捋须说道:“那道人还算是个人物。”我见他老大一个人,居然还甚在意人家表扬,若非氛围不对,几乎要露出笑颜。

可惜女孩见不到,只低头继续道:“后来他又开了一张药方,要我帮配药,我拿了方子出去,那些药铺药材不齐,不缺这样就缺那样,我走了几家,好容易配齐,忽然,忽然碰到珂姨前来找我……”

老人“唔”了一声,说道:“你久去不回,是我叫她来找你的。”女孩抽泣道:“我将事对珂姨说了,一起去看老道,不料老道不见了,却见两个男的在打探老道踪迹,他们一个年老,一个年轻,好似认得珂姨,还问爹爹你好,珂姨却忽要其中一个姓金的出去说话……”

铁老爷子“哼”了一声,向少妇斥道:“你和别人干的好事!”少妇泣道:“我只是想迫他吐出脏物而已。”老爷子也不答,道:“好,珊瑚,你再说!”女孩擦一把泪,又看了少妇一眼,才道:“我们走到僻静之处,珂姨要那老头把道士的剑谱交出来,那老头起初推说没有,后来给迫得紧了,这,这才承认……”

练儿听到这里,不禁又是一声冷笑,冷森森的目光在三人间扫来扫去,连我阻止的眼色也视而不见,惹得铁老爷子回头怒道:“玉罗刹你急什么,剑谱是你的总是你的!”再向他女儿续问道:“后来他们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