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神采,心头当下了然,也不多话,旋身跳进场中,两人就战在了一处。
当年在西岳之巅,便是常常如此,或是玩耍嬉闹,或是互练切招,每每对峙,四目相对之间,多是开心回忆,除了……那最后一场对剑。
那时,我困着自己,连看也不敢看她。
彼时的惊慌无措,现在都已经被岁月沉淀消磨,纵然同样心结犹存,情丝难解,但至少已懂得逃离无用,何况,现在的练霓裳,正是需要我在她身边的时候。
前途未卜,其余的就都暂时搁下吧,我主意已定,心里很是坦然,攻防格守,闪展腾挪,做的行云流水一丝不乱,练儿其实也并未尽全力,只是喂招一般点到即止,风吹过,发丝轻扬间,甚至看得见笑意。
我想,自己此刻也该是带笑的,发于心形于色,不知不觉。
这般再过了十余招,练儿身形一摇,毫无征兆的跳出圈外,还剑归鞘,自己自然不会追赶,当下也收住身法,长吁一口气,拭了拭额头,实在是许久不曾这样对练过了,此刻竟出了一些虚汗。
“你可退步了哦”她持剑过来,看见我这动作,就得意笑道:“要是我认真起来,你现在在我手中走不过百招,更别谈想赢。”
“我也从没想过要赢你啊。”坦然回答,见她走近,就下意识的拉她过来,将那身上因练功而略显凌乱的衣衫袖摆一一捋顺抹平,这日积月累的习惯,即使隔了多年也改不了,我做的自然,她也怡然自得,伸开胳膊方便我整理。
“对了,练儿啊……”手上做着事,我张口,顺便想说点什么。
却见那本来享受般眯着的眼就张开了。“嘘”面前的少女低下头,很认真的看着我道:“我的手下就要过来了,外人面前,不准叫我练儿,小孩子似的听着没半点威严。”
“哧,那我该叫你什么?”这实在让人忍不住哑然失笑,我扬眉打趣道:“像外人那样叫你练女侠?练寨主?玉罗刹?还是像你那帮手下那样,尊称你一声老人家?想听哪一个好,嗯?”
一番打趣,令她大大皱起了眉头,面色一沉道:“哪一个都不好,外人叫得你叫不得,听着就别扭,我还没和你算先混在人群中耍我的账,现在再敢逗我,定不与你善罢甘休!”
“好了好了,听别扭不叫就是了。”听见这小心眼果然还在计较之前的事,自己赶紧打住话头,却又难抑好奇,忍不住问道:“我觉得自己隐藏还算不错了,这么多人,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这孩子什么都好,心却素来算不得多仔细,这次初见,她显得毫无诧异,倒轮到了我有些诧异了。
如此问,换来的是意料之中的一瞪,她不满道:“你倒是躲的好,竟不见我,要不是回到山寨后,那王照希说他们一行人中有个武功路数很像我的,问是不是寨中派去的探子,我几乎就要被你瞒过,你不见我,却要现身替那帮武当败类求情,哼!”
她越说越气,只差没骂你这坏人,到末尾哼了一声,把头转去再不理睬人,我却听得心中柔软,过了这么些年,还能这般毫无生疏的对话,莫说她此时气哼哼,就是大发雷霆,怕听着也是快乐的。
不过该哄还是要哄:“真不是存心要躲,我当时一心只想回华山相见,谁知半路却在客栈见你现身,还是那种意想不到的身份,怎能不让人莫名讶异,不知所措呢?”搭住肩膀轻轻扳了扳,见她还是抿嘴不理人,就继续柔声解释道:“至于那帮武当败类,侮了咱们师父名头,自然该要教训,不过归根到底也不是什么大恶之徒,我又认识的,教训完也就罢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说着说着,脑中突然浮现起一个感觉疑虑的事情,这个疑虑,从我前夜见到她那一刻起,就一直没有停过,只是始终没有机会说。
既然想到,此时顺着话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