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救了,事情却还没完,那男人吃了亏岂肯善罢甘休,那头落了地后,暴喝一声,拔出佩刀再次袭来,我手无寸铁难以应对,闪了几下后灵机一动,劈手夺过他弃在一旁的刀鞘,以鞘迎刀,倒也不落下风。
这样走了十几式,渐渐看出了端倪,这男子刀法身步倒也精妙,该是行家所授,可惜自己不争气,基础不实,闪转腾挪迟缓,对付一般人绰绰有余,碰上高手则是自取其辱,我不敢自诩高手,可平时与师父练儿交手拆招惯了,如今与他对上,只觉得那动作慢腾腾软绵绵,再精妙的刀法也构不成威胁。
心里有了谱,也就自信许多,再过几招,乘他一式直刺招数走老,我挺了刀鞘,鞘口向上迅速迎去,但见那道寒光不偏不倚没入其中,拢刀归鞘,收了个正正好好严丝合缝。
他未曾料到有此一招,眼见就是一愣,我趁势一旋一拧,刀鞘连同刀身一起整个转了个圈,他自然握不住柄,当时便松脱了手,却还不甘,抢步上前就要夺回去,我也不躲,屈三指于手心一转,将手中之刀掉了个头,鞘尖冲他直捅了上去。
别看只是鞘尖,这一捅雷霆疾击,若落到实处没准能断他一根肋骨,我存心要给些教训,以刀代剑,使得正是师父潜心独创的剑术!
正在这间不容发的紧急关头,倏地,耳中却捕捉到一丝尖锐的破空细声!
我心中一凛,直觉要糟,赶紧舍去攻势收手保身,但还是慢了一步,顿时持刀的手腕处一凉一麻,刀身顿时呛啷坠地,破空细声却还是接二连三而来,我拼全力疾身错步,用尽了师父所传身法,才堪堪躲过,连退数步站稳了身形。
此事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村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却知道自己有多么狼狈,正惊疑之时,听到那男子兴高采烈的唤了一声:“娘,你来了!正好,这帮人欺负孩儿啊!”
这么个大男人如此口口声声唤娘已经够奇的了,更奇的是,随着他这一声叫唤,原本围的水泄不通的场地中央,倏尔就凭空多了一个人出来。
这是一名美妇,鬓边插了一朵红花,手里却拿着一根拐杖,瞧容貌是风韵犹存毫不显老,一头长发却在阳光下泛着焦黄,若非岔了时空,我还真恍然以为那是染出来的……这些特征不伦不类,相互抵触,集在她身上,偏偏毫无违和的融成了一体,仿佛她天生就该这般,此刻气定神闲往那里一站,真像鬼魅现形。
这般出场顿时令人群骚动起来,村人哪里见过这个,一时都议论纷纷以为鬼神,显得又惊又怕,迟疑的拿眼看我反应,我虽懂这非鬼神作祟,但也知道来的分明是个一等一的高人,而且和这男人关系不浅,恐怕难办,也不敢贸然行动,索性以不变应万变,旁观起来。
那男子见了美妇现身,喜笑颜开,跑过去开口道:“娘你来得太好了,再晚半步,孩儿就要被那凶婆娘……啊!”话没说完,只见那美妇抖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扇得一声脆响!
见了这一记耳光,我惊讶之余,微微放了些心下来。
吃这陡然变故,男子诧异不已,哭丧着脸还待说什么,却被那美妇阴恻恻的问道:“你说,你这次出门前答应过我什么?”声音微有些尖厉,带着一阵寒意。
“不……不惹事,不闯祸……”这男子好似很畏惧被他称作娘亲的妇人,捂了脸唯唯诺诺道,说到一半,好似不甘心,又拧着头道:“……可是,爹说不懂女人滋味就不算男人,你平时下禁律不准我离家半步,好容易出来一趟,我给自己找个媳妇,怎么能算是惹事闯祸呢!”
“你住嘴!还敢提你那不成器的爹!”美妇闻言,柳眉倒竖,像是怒极:“他为非作歹,你也要学他为非作歹么?莫忘了,你姓公孙!不姓金!”
男子被这一喝,矮了半截,垂首立在一旁看似不敢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