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的人,只是此刻不知怎么还想给这看着算顺眼的生人一个台阶下,所以才想着寻个由头为好,谁知才说第一句,说话时顺手摸到身边女子的一只手来握住,就不由得眉头紧蹙起来,再也顾不上想第二句。

那只手好凉,好似没有一丝热气般,握着简直就不像握活人的手了。

这联想令得心中微微一揪,少女再笑不出来,也没去听那武当门人怎么回答,只顾对眼前人匆匆叮嘱了一句,就亲自去赶那卓姓男子出门。

说来也是练寨主思敏过人,才走出没两步,蓦地脑海中闪过另一个猜测,这猜测之前顾不上冒出来,如今冷不丁一想却觉得甚有可能,于是就借这几步的接触试了试对方武功,发现倒比那耿绍南高上些许,不由得就猜测更盛了几分……虽说对此无畏,但为了稳妥起见,她依旧选择在送出洞口时对这名卓姓男子吩咐了几句,要他不准对任何说这黄龙洞的事情,并在听到对方满口答应时,忍不住轻笑了一下,回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适才冷不丁想起来的是,明日与那应修阳应老贼在玉女峰的决斗之约。

早就听说那应老贼极为诡计多端老奸巨滑,最擅勾搭些狐朋狗友来联手沆瀣一气通同作恶,当初罗大侠便是如此丧命的,而这次决斗为诱鱼上钩,自己也故意容他去约些朋党相助,所以这当口出现在华山的武林中人,当真是他口中辩解的访友遇雨慌不择路那么简单?

面对敌手,练寨主从不啻报以最大的警惕,对所谓名门正派也没什么好感,可此刻这么揣测着,再看看那年轻男子渐渐离去的背影,却又觉得怎么瞧此人也不像是为恶之徒,更不像与那应修阳是一丘之貉的样子。

但愿不是吧……揣测到最后,少女也无所谓了,心中掠过最后的念头是,如果此人真是明日敌人之一,倒有几分可惜。

毕竟,他也算是自己难得想结交的朋友么。

摇摇头,思绪到此为止,练寨主懒得再想,正待转身往洞中而行,却忽地觉得肩头被拍了拍,耳边响起了玩笑般的一句话。

习惯性地回头反驳这句玩笑,却在目光触及身后女子时再次揪心了起来!

洞口本就风大,暴雨过后的山风更是阴冷湿寒,可身后之人并没照自己刚刚叮嘱的那样添一件衣服,依旧是穿得那么单薄,此刻立于猎猎冷风中衣袂飘摆,就算是含笑也掩饰不住那唇色的苍白!

这个……不听话的家伙!随揪心而来的是满腔恼怒,这恼怒与之前的种种介意不快不同,身子是对方自己个儿的,如今看着可怜,练寨主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算这笔账,出这口气,只能怒冲冲将人拉回洞中,由着自己的恼怒和揪心主导,一层层地给对方压上被子裹紧,直到将榻上的床褥都用上了才罢休停手!

而整个过程里,对方也没抗议或抵挡,只一味微笑着,顺从着,眼巴巴望过来的目光瞬也不瞬。

在这样的目光中,心中怒气渐渐消褪了下去,只余担心。

是的,她担心她,这是理所当然的,少女从不怕承认这一点,也不介意让对方知道。

却不知道该如何才能使对方能听自己的话,如何才能使对方将所有事敞开了说。

身体不适就该说出来,心里有话就该说出来,很难么?

好吧,对眼前的这女子而言或者真的很难吧……最后练寨主想,她什么都好,唯独这毛病总令人恼火,亏得自己是从小就知道了的,也决意要对这毛病大度相待,所以让她几分又何妨?

于是在将一切安置妥当后,便也顺势在床榻边坐下来,握了对方的手默然过了一会儿,然后开口主动询问起来。

很明显,今日之事总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且不说自身的介意与猜测,对方不对劲的原因却定是要她亲口说出来的,否则练大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