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又都是隐居之人,几乎不可能有巧遇之嫌,这些年才彼此相安无事地过去了。
这么一个邻居,活着时不好打交道,死后却是最适合向霍天都传口信的人选,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初凌慕华就有类似打算。
练寨主也不在意自家师父心里怎么样,反正遗命是这样交代的她就这样去做了,到地头拾级而上,毫不客气地推门进了经堂,也不见什么香客,只有一个小道儿迎上来,通禀来意后就领人到了丹房中。那老道儿正在丹房打坐,听闻此事好不惊奇,连连发问,练寨主不喜欢啰嗦,道明来意后简单明了地将始末讲了一遍,就算仁至义尽。
“没想到啊没想到……”虽然简单明了,但也足够了,那贞乾道人听得连连摇头,叹道:“真是造化弄人,贫道当年帮霍兄寻了那么久,却不想结局竟……唉,也罢,霍兄现在天山隐居,此事我义不容辞,哪怕不远万里也定会给老友一个交代的,只是不知慕华贤妹还有没有什么遗物可托给霍兄的?人不能重聚,留个念想也好。”
“师父没特意交代过……对了,好似她以前有写过点什么给师公,或者我回去寻寻看,下次带来吧。”练寨主说这话时略有点心不在焉,她瞥了瞥窗外沉沉天色,便道:“话既已带到,练某也该告辞了,道长请!”说罢起身就欲行。
那贞乾道人显然也注意到了窗外天色,当即离座挽留道:“看来迟早有一场雨,西岳路险,湿滑更是难行,小友何不多留一阵子,等雨降完了再说?实不相瞒,我今日还有个小友要来,他也算是江湖上新一代的青年俊杰,你们若能认识认识交个朋友,岂不是好?”
这话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练寨主根本懒得搭理,但碍于师父情面还是轻笑着行了个礼,道:“这西岳乃我生长之地,道长不必挂心,何况家中还有人等着,我想自己应该能在大雨降下前赶到家吧,告辞。”说罢足尖一点,存心不走正门,由敞开的窗户口一掠而出,晃眼就不见了踪影。
因为如此,她没见到门外头正由道童领着走过来一名年轻男子,当然对方也没看到她。
不知道也根本不在乎错过什么的练寨主只管一路运功捷行,这般全力赶回黄龙洞时,虽然天色渐阴闷雷不断,但雨到底没能落下来。得意的练寨主笑眯眯迈进洞中,本以为能看到听话休息的某人,结果却发现对方居然在挽袖扫除做家务,不禁就面色一板,却还来不及说什么,又一把被她拉到了内洞,见到了几个旧物和一封信。
曾经贺寿用的酒坛酒杯竟是被师父收了起来,意识到这点时心中是有些暖洋洋的,但对那封读得人不明就里的信就没什么感觉了,让看似能明白的人来解释,却不想最后却听到她认真道我就是想好好照顾你,守着你,可以吗?
这么说时,对面的女子微笑着伸手来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这是儿时自己最不喜欢的一个动作,觉得有被看扁之嫌。
但是,却也阔别了许久的一个动作。
愣了一愣,然后不客气地躲开。
就在那一瞬,觉得眼前这女子好似有什么地方改变了一般,具体说不出,或是笑容,或是眼神,总之由内而外,容色言动,无一不明朗自然,仿佛皎月映水通透澄澈……不甚明了发生了什么事,当然也很不高兴被揉了头,但练寨主凭直觉感到心情还不错,而当随后勒令对方休息时,被乖乖躺下的她拉了衣袖温言求陪,这份心情不由得就更好了。
也许正因为心情实在很好的缘故,当由洞外轰然的雨声中分辨出有一串陌生脚步声由远而近时,陪人睡得正好的少女非但没有不耐烦,反而起了玩耍之心。
练大寨主何许人也?对方没进黄龙洞前就早已听音辨明了一切那脚步还算轻快,应该是名练家子,步伐也是男子特有的,不过略显飘浮,可见身手不怎么样这种练武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