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这人身上在发热,当时却还觉得这样的热不错,因为靠着很舒服,比冰冷好得多。
但眼前之人倒下后,就开始止不住地觉得讨厌,并非讨厌这人本身,早已经不打算讨厌她了,所以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讨厌的只是那一病不起的人,讨厌那紧闭着睁不开的双眼,讨厌那嘶哑听不真切的胡话……
虽说醒来后比平常更听话这一点还算令人满意,却也无法抵消掉这种讨厌。
忍耐着被情绪折磨不是她的本性,于是在确认了下山买药的师父无法及时赶回来后,她开始认真地想办法,且立即执行起来。
可因此而生出的体验,却更加出乎了意料。
带来意料的其实并不是那条烦人的蛇,与那条蛇的不期而遇只不过是场小小的搅局,一桩入不了眼的小麻烦,而她也确实做到了干净利落地将之处理掉。
令人意外的,是随后而来的对话,再确切点说,是那个人的问话。
当背负着重量拨草寻药,还要忍受耳边迷迷糊糊地絮叨时,心情是可想而知的不好,但……尚在能够接受的范畴吧,原本她是不会和糊里糊涂的病人计较的,然而,却突然因为听到一句随随便便的问话,心情就陡地恶劣起来。
耳边的声音在絮絮叨叨地问着,问:“万一我要是不小心病死了,或是刚刚给那蛇咬死了,你会怎么处置?”
这只是一句话而已,但是,胸腔里却蓦地传来了疼痛感。
猛然挺直腰,几乎将背上之人掀下去。
因为疼痛而直接发了怒,心里却在讶异,原来,有些话是真的会令人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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