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岳鸣珂递个眼色,意思叫他见机行事,那岳鸣珂也会意,顿了一顿,换了口气道:“贫僧自然无半点轻慢之心,其实练女侠你与我天山派本就是一脉同气,否则当日又怎会允许我带走师娘遗物,对么?只可惜后来我行事不利考虑不周,以至于令那剑谱落入贼人之手,此事说来我尚未对你们致歉过,今日也就在此向你们赔罪则个。”
见他合十躬身,练儿的面色又缓了许多,她右手与我相牵,就把左手一挥,道:“此事已事过境迁,我虽当时恼你,但后来在京城也亏得你帮忙,说好了两不相欠,就不必再提。只是我派虽与你派有些渊源,但毕竟不是同门,你们天山剑法再妙,我也不稀罕!”
“此事无关稀罕,而是公平。”谁知岳鸣珂却正色道:“当初我草阅过师娘剑谱,又刮去了黄龙洞内壁剑法,纵然并非故意,却也将那些奥妙看在眼里,无形中记下了一些,当初不觉得,但这几年在天山潜心练剑才知道受益匪浅,我自师娘处得益,你们全不曾有机会接触我派剑谱,试问,这是否不公?”
岳鸣珂是个聪明人,我也不知道他这是出于本心还是寻得的借口,又或者两者兼而有之,总之一席话说得十分妥帖,偏偏练儿又恰是最不愿意吃亏的性子,闻言先恍然大悟般抱怨了一句:“难怪这几年你与我交手进步如此神速!我还道怎么回事!”而后却又沉吟起来,似乎一时不知该如何选择是好,想了半晌,才道:“你窥了我派剑法,就献出本门剑法做交换,倒也说得过去,不过我练霓裳说不稀罕就不稀罕,何况你只是无心中记下一些,我怎能在这里想怎么看就怎么看,这便是另一种不公了!”
“这个不难。”岳鸣珂似乎早料到有此一说,当时笃定一笑,伸出指道:“五日,你们只得五日。这乱石群中的各类刻痕虽有我派剑法精髓,却也杂乱不堪,不如师娘遗物的剑谱整理得当,所以这五日你得之无愧。五日后我将毁了这些刻痕,以免被不正之人学去,能记得多少记得什么,就全看缘分,正如我当年一般……练女侠,竹纤姑娘,你们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