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意识变得有几分荒诞不经,最终支离破碎,彻底抽离……

五感渐失……

窸窸窣窣……就在彻底失去感觉的前一刻,耳中却接收到了细微的动静,那是,极轻的窸窣作响声……

窸窸窣窣……时有时无……这点小动静却成功让即将飘散的意识重新聚拢了起来。怎么了?虽说清醒了一点,却也只有一点点,疲惫还主导着大部分身体,连晃头的动作也做不出,就只是勉强睁开眼,茫然地转动视线。

躺在幽暗处久了,视线自然变得清明,即使外面火堆已黯淡到只剩一小团模糊的橘红,进不来多少光了,却还看得比较……等等,火堆?上一瞬才明白了哪儿不对劲,下一瞬余光就瞥见低矮入口处似有什么一晃,原本狭小逼仄的空间中就……多了另一道气息。

毫无疑问,那个原本一直在外挡住火光的身影,如今已经打算换个地方待着了。

身子还是睡眠状态,所以半点也没有因此动弹,神智一惊之下倒已清醒,所以……选择闭上了眼。

黑暗中,那一道气息极轻,轻得仿佛不存在,若不是刚刚窸窸窣窣的动静,想必根本难以察觉。之前窸窣声应该是帐篷入口的防风扣被解开时发出的,这种固定用的搭扣有七八个,今夜我只随手扣了底处两个防虫,但对不熟悉的人而言,想要于黑暗中摸索着解开它们也非要费一番手脚不可。

纵使黑暗对某个人的双眼不是障碍,却也想不到她会做出如此无声无息的行径来,尤其是在先前静立了那么久之后……

除非……除非她是存心要等那么久的,等人睡着……

一念至此,就更不敢妄动,不明就里之下索性就静观其变。好在这帐篷低矮狭小,自己在里面大多习惯了侧卧蜷缩的睡姿,手放在脸边倒也能挡住些表情,想来应该无碍,只是心跳一下一下,多少有些不稳。

那气息依然停留在入口处,仿佛摸进来后就不打算再动作了。无法想象她此刻是怎么个姿势,帐篷低矮,尤其靠边的一圈,即使坐着也是打不直腰的,不难受么……人虽一动不动,心思却在乱飘,而就在此时,静谧中传来低低的呼唤声。

“喂……听见没?喂……”

这声音压得很低,与其说是呼唤倒不如说是试探,随之而来还有轻轻的靠近,右肩被摇晃了两下,晃动的幅度很小,力道微弱,也如试探一般。

既判断为试探之举,当然依旧选择躺尸,一天里第二次装死,倒是越发有心得体会了。

叫不动人,对方似乎就放下些心来,接下来轻手轻脚靠得更近,闭着眼,几乎都能感觉到那比常人热度更甚些的呼吸就停在上方咫尺处。

这当然是因为空间太低矮狭小的关系,但当被熟悉的暖香包围时,当肌肤被轻浅的鼻息拂得微微生痒时,还是不由得神智迷离了一下,黑暗中,恍惚就回到了过去,在明月峡,在属于我俩的小屋中,这便是许多次夜里她心血来潮会有的小捉弄小索求……

但这当然不会是小小的捉弄与索求,今时今日,她根本连与我相认都不肯,又怎么会有那般的闲情逸致?

所以,特意等我入睡后,究竟想做什么?

心中的疑惑并没有存在多久,因为片刻凝滞后,之前停留在右肩的手就轻轻动了起来,耳侧、面颊、下颚……摩挲的顺序有些熟悉,忽然间心中闪过一个画面,这画面新鲜,不正是晌午时分自己装意外引人现身之初,她的一番动作举止么?

当时并不确定来者何人,即使那触感熟悉得令人心悸,但到底不能确定来者何人,所以在期待与不安中忍耐着这缓缓的触碰摩挲,却在胸前衣襟被一拉一扯时……

当时是反抗了,但若知道是练儿,自己或者就不会反抗;而若自己不反抗,她当时想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