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儿一般是不怎么待见的,所以一开口就有些冲。好在对方也不在意,确定另两位同僚都晕过去了,就叹一口气,起身抱拳道:“两位女侠,并非下官要偷偷摸摸,实在是这大内之中人心难测啊,我想对你们说的话,若是给别人听见了,只怕是人头难保,不得不防!”
“哦?”这下练儿倒来了兴趣,挑眉道:“你待有什么话要讲?”那医官一点头道:“是关于这位姑娘的治疗……”此言一出,连我自己都不由更专注了几分,就听他道:“之前张老御医是所言不错,但大内之中珍藏天下上贡的奇珍异宝,药材也不例外,要说有助武者理气调息的好物,也断不是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一听着消息,练儿顿时精神起来,追问道,那医官又犹豫了一下,神经质般看看左右,才低声道:“只是宫中那些上好药材,如今多不在司药局内,甚至……不在太医院手中……女侠你也该听过奉圣夫人客氏吧?她本是圣上乳母,如今后宫中地位无人能及,无论有什么奇珍异宝,但凡她要,都会被悉数敛去,这能治病救命的灵丹妙药就更不消说……之前塞外曾上贡了一批丹药,其中有一瓶培元丹就有理气固本之效,当时被禁军总教头慕容冲讨去三颗,后来再来讨,却早被客氏敛去,若能得此药,或者就能解你们的烦忧。”
他虽然言辞恳切,乍一听也没问题,可这言下之意分明是希望我们去后宫犯险,不得不令自己心底生出几分戒备,见练儿竟似真有些考虑起来,就更不敢怠慢,捉她手心快速写了个“为何”,好在练儿分神之余还是能够明白,看了看我,就转头问对方道:“我的伙伴不放心你,也是,你那两个同僚都没说什么,你为何这么好心?冒了得罪权贵的风险也要告诉我们这个消息?”
那医官苦笑一下,反问道:“女侠你是拿剑的,若宝剑蒙尘,或被当烧火棍用,你会如何?下官也是一样,虽然在朝从官,毕竟医者之心,那些灵丹妙药耗尽前人心血,本该治病救人才对,可却都被客氏敛去不知善用,可怜许多丹药,就那么搁着搁着失了药性,变做废物一颗,实在……”叹了一声,他才又道:“下官也不是好心,更不是想帮二位,只是想物尽其用,不忍看灵药被那么糟践。”
这话他说得情真意切,练儿同我换了个眼色,彼此心中都觉得应该靠谱,就不再多疑,当然,也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含糊几句说知道了,就让他坐好施针,直待这第三个人同样昏睡过去,我才在练儿手心写字问怎么办,得到了她斗志昂扬的回答:“去!如何不去?可也巧了,要说皇帝小儿住哪里我不清楚,但那后宫的乳母府我上次恰巧也是去过的,这分明是天助我等,不去白不去!就算有什么,这大内之中要捉迷藏也再容易不过。”
哪里容易了?莫非你当初试过么……虽在心中不住苦笑,理智上也是百般担忧,但根本就没有空闲去搞什么分歧,练儿最讨厌人不信她,既然已经随她来了,那也只能随到底。
出了司药局,在夜色和轻功的相互辅助下,竟然真给练儿神不知鬼不觉的摸了老远,自己早已经逛得晕头转向,不知道身在何处,只是极尽目力在暗夜中跟上那黑影就已竭了全力,待到回过神来时,已经身处一栋宫殿之上,身边就是画栋雕梁的飞檐斗拱,却见前面人影停了下来,正在不明就里时,就见她对我招了招手,再俯身揭开了一片琉璃瓦,随着底下烛光泛上来的,还有一老一少两个女人的声音。
“嘘,轻些……”这一次练儿附耳极近,双唇几乎就已经碰上了耳廓,感觉到那柔软的温暖,令人禁不住下意识想躲,却被一揽脖颈强行桎梏了头部,那温热不满意地换成了坚硬,耳廓被轻轻咬了咬,才又听到:“躲什么躲?我说正事!下面那老的是客氏,小的是客氏的女儿……就是这个丫头,不知道吧?我可听说她是红花鬼母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