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一点面子,却恰好碰上练儿此刻心情正不怎么样,闻言一声冷笑,伸手就去摸腰间宝剑,那两个怪人一见,顿时吓得一溜烟没了踪迹,什么面子里子都不要了。

虽说回来就瞧了这么一出笑话,但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还是不清楚的,不过紧接着上演的一幕倒是让人看懂了,那两名怪人消失后,剩下三个陌生人几乎是同时都扑去抢那地上的包袱,目的再明显不过!

可惜再快,这厅中也快不过某人,但见白影一晃,练儿赫然已在场中,一只脚尖轻轻把那包袱踏着,目光一扫,那短打装的汉子连忙退后,边退边道:“练寨主!这包袱里有千年何首乌与白狐裘子,他们要拿去孝敬朝廷阉党的!我半路把它劫了想留来孝敬你老,你老人家说一句,这东西我劫得对不对?”

练儿斜睨了另两人,道:“他说得对么?”那少年昂头说道:“错是没错,但我赴京送礼不是为溜须拍马,而是救人!我叫杜明忠,当朝左都御史左光斗是我舅父,不久前他和一干朝廷大员联合上疏参奏阉患,却给打下天牢,幸有他门生通风报信,要我赴京师设法营救,我既无法与奸党相抗,唯有迫不得已忍辱求情……我舅父为人正直,为官也素有清誉,各位尽可以打听去,我救他又有何不对?”

这振振有词一番辩解下来,旁人还未如何,那短打装的汉子先一怔,大叫:“此言当真?”练儿点点头,对他道:“八成错不了,我之前刚在飞狐岭遇上过罗铁臂,他也救了一位参与此事的朝廷大员之子,还为此身负了重伤。”铁老爷子也帮腔道:“唐家人和我甚有交情,唐老大既然愿遣儿子陪他上路,我相信没错!”那汉子听了一跺脚道:“嗨!为何不早说,既然是为了救清官,还劫它做甚?我这就去找罗铁臂送他一程,各位多多恕罪啦!”说罢干干脆脆一抱拳,拔腿就离开了。

转瞬真相大白,人也走得差不多了,事情就算是这么告一段落。那杜明忠先忙着去解身上的毒,半晌之后又出来似想寻人,可惜不巧,此时珊瑚早上楼休息去了,老爷子也正陪他那位唐贤侄给老掌柜疏通压惊去了,只剩下我与练儿在补晚饭。他在角落里张头张脑往这边一探,早落入我们眼中,练儿板了脸道:“你要做什么?”反倒吓了他一跳,赶紧辩解道:“练,练女侠不要误会,我是想来寻你们一一道谢的,今日若没你们,恐怕这救命的东西就要给神家兄弟劫去了!还有,还有……之前无辜连累了这位姑娘,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我这里有些治跌打的药……”

这人既不是恶人,那件事自然就不并太过计较,加上他十七八岁的年纪,虽说在这里早可以娶妻生子独当一面了,但自己心中难免当他还小,于是笑了一笑,正想着该怎么示意不碍事才好,却听旁边练儿哼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自己没药?我这里有好你上百倍的,哪儿用得着你来献宝?再者说了,我打架只是手痒,可不是为了帮你,话也只是顺便讲讲,你要谢去谢我义父就好。”

稍稍有点耳力的都听得出这话中的情绪,那杜明忠似未料到有这一出,愣在当场嗫嚅着不知如何是好。我本想帮他圆场的,可转念一想还是罢了,练儿这不客气的态度所为何来多少能猜到,若自己贸然帮那少年,只怕是更会火上浇油。

而且不得不承认,私心里,相对之前那情绪行事时不时令人看不透的她,果然还是这般显露出孩子气,把什么都写在脸上的练儿更令自己安心。

练儿不给好脸,我亦微笑默然,及时帮这杜明忠解围得是由远至近的一阵大笑,但见铁老爷子带了唐姓男子一路过来,嘴里嚷嚷道:“小兄弟别介意,我这干女儿就是这脾气!江湖上有关玉罗刹喜怒无常的传闻你想必也听说过,她其实就是性子太直,说话又冲,想当年也没给我老头子好脸看过,你不用放在心上!”

既有老爷子出面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