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寨主打架,对吧?”说罢一笑,不由分说往她手里一递,就返身飘然远去。
世事无绝对,既不是熟读命理洞悉天数的神算之人,那也就唯有诸事考虑周全,全力以赴就好,更何况,只要是和她在一起的话,就算前方奔赴是沙场炼狱,似也没什么可畏惧的。
要说有什么可怕,唯独就怕自己赶不上而已。
送铁珊瑚一干人离开时行动得小心谨慎,并不代表胸中就不是心急如焚,只是明白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而已,如今离开她们自由行动,就再没什么好顾忌的,顺大道全力驰行,连路上再瞧见有捉对厮杀的双方也顾不得停下,只在掠过时顺手将官兵悉数点倒,留下一句交代,也顾不得听寨兵怎么回答,就已走远。
这般一路往纵深而去,越向大坝处走,本以为争斗杀戮就会越激烈,哪知却是越走越静,只是见地上黑乎乎的尸首越来越多,风拂过,空气中的血腥味也愈发重,好在夜色笼罩,看不清脚下踩着的是什么,总算不至于令人作呕。
此即修罗场,惨烈拼杀过后留下的只有死亡,寨中女子这次固然损失惨重,只怕军中官兵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谁的命不是命?其实都是普通百姓而已。
带着这一念之仁,再见到三三两两负伤歇息的官兵时,只要周遭没有寨兵要相救,自己也不再理睬,只是赶路,终于远远见了连绵火场,这时那火舌已弱了一些,不似刚刚那般染红了半个天,却还熊熊燃烧着,火海之中已再听不见呼号,也不知道吞噬了多少性命。
三年来苦心建立的根基,又一次遭到重创,却不信两百多号的寨兵都已尽数覆灭,不算铁珊瑚一行,自己一路过来大约又救了十来名,近了主战场却反而见不到,所以更愿意相信是还有许多人也如她们一般纷纷逃生躲避去了。
可是别人会逃生避让,练儿却是不会的,再清楚不过她的性格有多硬,过刚易折,哪怕武功身手再好,也不由得人不担心。
离火光越近,越能清楚见到许多官兵尸体都是一剑封喉,这都显然是练儿杰作,却不知道她此刻在哪儿,寻得心中焦急之时,风向忽地一变,隐隐送来了另一个方向的喧闹声,在这死寂的修罗之地尤显突兀。
当即毫不犹豫溯声而去,这才见到火场另一边的一个山头角落,正聚拢了十来名官兵,他们并不是在负伤休息,也不是在动刀动抢,而是看什么热闹似地松松围成了一个大圈,嘴里还大声嚷嚷些什么,再近些一听,才发觉是在呐喊助威,大声笑骂,有人道:“这样美的贼婆娘我可舍不得伤她!”有人笑道:“呸,捉了她也轮不到你!”吵闹个不休。
而场中有四人拼杀,你来我往,兵刃寒光,其中三人有成合围之势,除了一个使双钩的不认识外,其余皆是熟面孔,而被困在当中那以一敌三者,手中剑戮掌劈,身法如风,正是人群中唯一的一名女子!
“练儿!”口中低呼一声,不假思索就要拔剑上前加入战局,可堪堪冲出一半,却发现情况有异,练儿的种种自己再熟悉不过,却从未见过她此刻这般,虽然说依旧是一柄剑使得出神入化变幻无穷,自保毫无问题,可那神色……
那神色……不对!
心中惊觉,空中身法陡转,虽已暴露,却不再往战圈中掠去,而是往外围官兵身上一踏,灌足内力踩倒两个出言不逊的,再借力折往一旁兀自燃烧的坍塌之处,也不管是否烫手,连踢带打,将仍余烬末熄的建筑残块一一击向人群,最后全力一脚踢过去一根带火的粗大木梁,人随梁起,再半空中连出数剑,将其击得粉碎!
陡遭此变,官兵们顿时乱了方寸,碳化的木块在半空碎裂开来,火星四下迸溅,连圈中三名高手错愕之下也纷纷避让,自己则抓住这一瞬机会,落地伸手去拉练儿,道:“随我来!”哪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