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谦了。您的身手大家有目共睹,若没你,当初定军山之战,大伙儿怕是难以安然逃离地。”这才微微一笑,回道:“承蒙谬赞,实不敢当,这么说,大家也是认可竹纤在那一役中算有些用处,尽过心力,是自己人喽?”

这一点,自然也不会有人否认,所以,“既如此,那若有寨中人从竹纤背后突施暗算,狠手索命,算不算违背了寨规?”

如此单刀直入的反问,再度引发了一片哗然,那寨兵面露诧异,无措地和身后一干人交换了一阵眼神,回过头来拱手道:“既如此说,还请竹纤姑娘明言!说个清楚。”

“我既上来,便正是要说清楚的。”此刻也无暇去瞧练儿神色,自己只轻轻摇头,叹息道:“当时那最后一次救俘之举,在场许多人都是知道的,甚至就是亲历者,为何就没人想过,纵然不如玉罗刹,但凭这一身本领,为何我非但无法顺利救出一名女子,反而几乎就命丧黄泉?”

当然不指望这些人想过,这世间,除了那特殊的几个,有谁会在谁身上花多少心思?

所以接下来,便是一段长长的讲述,一段不怎么愿回忆的回忆,那场雨雾,那顶军帐,那不知是千钧一发还是晚了一步的拯救,还有,那金属刺入肌理的冷……讲述这些时,不愿带入太多感情,所以只是尽量说的精简准确,平铺直述,然而,当讲至回过头时,眼前那一幕扭曲的神情时,仍是难免心有余悸。

不知何时,身后有熟悉的气息靠过来,腰被轻轻环住,也顾不得什么大庭广众的顾忌,只知道温暖感会令人安心,于是那惊悚感渐渐淡化,终究只余下一段回忆中的故事而已。

讲完一切后,场子里安静了片刻,片刻过后,人群中有声音响起,有些低哑,有些难堪,似乎很是挣扎,道:“……证,证据有吗?”

再怎么冷静,也忍不住皱起了眉,目光所及之处,说话的仍是那名坚持替友人出头者,她似乎是不愿相信,或是不能接受,连她身后那一干人也是,脸色变得极差,却瞪目咬牙,从牙缝里憋出声道:“竹纤……姑娘,别怪咱大家伙不信,你说她打背后刺了你一剑,若真如此,你怎么可能在乱军中活得下来?那伤势,是真得有吗?而且,真,真有你说得那么严重?”

她这么问,显然已是有些混乱,却还不甘愿承认,也算垂死挣扎的一种,只是这挣扎却令人有些为难起来,该如何回答?还是……

“你……想看么?”手拉在衣襟上,存心这么反问,刻意提醒的语气,但对方显然已经走投无路,竟当真鬼使神差地大力点了点头,反而把自己将了一军。

罢了,此时若是迟疑,反而令之前的努力悉数白费,反正都是女子,何惧之有?这么想着,一横心,衣襟上的手就真用了力,却还来不及继续下一步动作,就蓦地被一旁猛然施加过来的力道给阻止了。

“你敢!”转头一瞧,练儿迎面而来的眸光锐利如刀,她正伸五指紧捉了我覆上衣襟的那只手,圆瞪了眼,勃然变色道:“我不准!你怎么宽衣解带起来越发顺溜了?不许在别人面前这样!”

面对这谴责连哭笑不得都省了,什么叫越发顺溜?她当真是不怕这乱子越来越大么!

.

作者有话要说:  仔细算算的话,文中这一天真是灰常的长啊……貌似都用了一二三四……八章篇幅了!唔,难道是咱越来越啰嗦化的征兆?(⊙_⊙;)

☆、王

-

这挖骨罚尸,虽是练儿一意孤行的执拗之举,可溯其初衷,终究是因为自己而起的,目睹事态发展以来,我始终是这么认定的。

正因如此,生出了强烈的责任心,觉得自己有必要尽力将此事可能引发的风波消弭于无形。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不求示出背上伤痕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