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看了人群一小会儿,蓦地提气开口,一声断喝响起,压住了纷纷议论,问道:“山寨铁律!可还记得?若有人背信弃义,恩将仇报,陷寨中姐妹于危难,害山寨中人性命者,当如何!”
她此问,语气似如常说话,实际灌足真气,听在下面的人耳中真有如奔雷贯耳,有受不住的怕能震得心惊肉跳,一时台下再没了声息,练大寨主却还不罢休,见没有回答,斜乜一眼旁边的人,问道:“阿青,你来答!若有人犯刚刚说得那些,当如何处置?”
那高个儿女兵闻言,毫不犹豫,面向众人就朗声道:“山寨十大铁律第二条,若有寨中人背信弃义,恩将仇报,陷自家朋友于危难,害姐妹性命者,当剜双目,剁四肢,身受千刀万剐,死后暴尸于寨前,不得令下不可收殓!”
若说之前还是隐约猜到,那这么一来后,就已经很能确定她这么做目的何在了。
果然,练儿在听完这番话后,立即对台下追问道:“她可有说错?”直到见台下众人俱都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冷笑了一下,道:“人可死,罪不可消;活不能受罪,死了,我也要她受她当受的惩罚!”
若没听错,这一句,她是少有的,恨声而言。
有件事,练儿说过自然会搞个明白,半年过去,我忘了,她却不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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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销假,冒出土,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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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之人全心全意维护自己,这是何等喜悦?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是何等的苦恼?想不到在这漫长的一天里,会两度体会到这种复杂的心境。
练儿会把这笔帐准确地算到了正主儿头上,这我倒并不奇怪,只要她没忘此事,又认定了是自己人下手的,那么追究起来一点不难,只消向铁穆二人等打听一下当时的行动如何,最后一刻谁和谁在一起,就很容易判断,何况那把短剑也是铁珊瑚事后在某人身边捡到的,两相一印证,结论自然得出。
而她瞒着我就命人去处理事情,挖骨罚尸,想来也是希望能做得出人意表一下,想令我小小吃上一惊,继而扬眉吐气吧?
可太不巧,真不该是今天,不该是如今这种局面下。
这是个好日子?还是坏日子?已经说不清了。
那头人群里响着对话声,慑于寨主平素武功盖世的身手和说一不二的性子,多数事旁人都是不太会过于干涉,但这不代表发生大事时,没人敢站出来,尤其那冬笋是第一批建寨元老,当初又是寨中主心骨之一,特别是练儿离寨的那一年多时间里……虽说后来在官匪之战中她出了昏招,但最后总算是舍身战死,所以论威信,没准在有些人心中,此人并不下于自家寨主多少也说不一定。
都说人死如灯灭,一了百了,挖骨罚尸已是犯天下大忌讳,何况处罚对象还是这么一位,此时寨众中早已是七嘴八舌议论开,有那大胆的,更是直言追问道:“属下冒犯,请问寨主,冬笋姐姐究竟所犯何事?具体证据何在?令得您老人家要如此大动干戈,不惜千里迢迢遣人挖了她尸首来罚?”
而远远地,就见练大寨主眉头一蹙,不悦道:“这种事,若无十成把握,我也不会轻易授意,怎么?莫非你以为我会冤枉了她不成?”
听她这般回答,心中一紧 ,不妙感顿时大大增强,这种事,照理是应当对下属好好解释清楚的,偏偏练儿最不喜费口舌解释,若遇上心情好,想来也不介意讲个一二,可若遇上心情不好,却必是懒得……现下瞧来,此时这状态怕是更接近后者,至于这么做会引发什么不满与后果,她纵然考虑得到,却也是绝不会在乎的。
“属下不敢!”那发问的寨兵显然也受了这态度影响,她在人群最里侧,从我这角度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