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发生过的种种也便不再介怀,她十来岁的年纪,左一口姐姐右一口姐姐倒是叫得爽快,练儿既认了铁老爷子为义父,待她倒也真当自己人看。

这般的山中岁月,过起来倒也容易,虽定居不久,山寨看着已初具规模,逐渐地不必那么忙了,这天练儿腾出空来,就叫了铁穆二人过来一起吃家宴,席到一半,提出道:“珊瑚妹子,说起来咱们在这儿落脚也快半年了,这段时间太忙也没空提起,当初在京师那姓岳的不是东西,惹你负气而走,可把义父急坏了,他处理完手中之事就匆匆与我告别,说要去寻你,眼下你在这里,他必然还在四处找,这可不好,我想趁这段时间有了空,差人去知会义父一声,你晚上写封信附上,也好令他老人家安心。”

此事本极寻常,练儿也曾与我提起多次,铁家父女都是一个脾气,当初气大要了断关系,可毕竟血浓于水,如今时过境迁什么也都该消了,平时提及老爷子,铁珊瑚也一口一个爹爹叫的自然,可见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然而眼下这一提议,却令铁珊瑚犯了难色,她瞥了旁边穆九娘一眼,再回头对练儿迟疑道:“这个……要不,还是再等一等吧?”

练儿不测其意,挑眉反问道:“为何还要等?自家人哪儿有隔夜仇,当时在京师你不是就和老爷子他和好了么?如今他到处找你,得了消息定然着急来见,到时候父女团聚,和乐融融,有什么不好?你若怕他反对你做这山贼,我去和他说,保准无事。”

那铁珊瑚却期期艾艾并不正面作答,神色间满是为难,练儿是个直脾气,问了几句,有些着急起来,我在一旁,见铁珊瑚总时不时的瞥向穆九娘,不禁脱口而出:“珊瑚,你不想老爷子知道行踪,可是为了九娘?”

一言出,举座惊,练儿倒还好,铁珊瑚和穆九娘却似被说中了什么,双双变了颜色,那穆九娘赶紧站起来圆场道:“是啊,我想也是,珊瑚和……和老爷重逢,自然是好事,只是我一个被逐出户的人夹在其中,难免尴尬……咳,是吧阿瑚?”

她扯了扯铁珊瑚衣袖连声催促,神色隐隐焦虑,那铁珊瑚却低着头不言不语,闷了半晌,突然霍地站起来,道:“竹姐姐,练姐姐,你们性子爽快,不是那种迂腐之辈,我也当你们自己人,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她一转掌,握住了穆九娘扯她衣袖的手,昂然道:“我就是不想爹爹过来,因为我想和九娘在一起,永远!”

作者有话要说:  又晚了,赶工啊,以后尽量早些更……OTL

☆、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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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不想爹爹过来,因为我想和九娘在一起,永远!”

听铁珊瑚毅然决然的说出这话时,就不期然往门窗外看了看,好在练儿素来不喜有人侍候在旁,所居又是择得是山寨最高之所,不至于有什么路人巧过,小小一个厅堂只有我们四人围桌而坐,听到了这斩钉截铁的一句。

瞧完门窗之外,不露声色的收回目光,练儿正微微挑眉,眼中闪过饶有趣味的眸光,而被铁珊瑚牵着手的穆九娘显然已真急了,脸上的焦心之色掩都不掩不住,却还试图要曲加粉饰,慌慌张笑着接过话道:“阿瑚你说什么呢?我俩情如家人,讲好在一起自然是要在一起的,但你也不能因此就不顾自己爹爹了吧?不可说的那么任性孩子气……”

她一边说,一边大力摇了摇两人相牵的手,不知是想借此提醒什么还是单纯想松开,结果却是对方握得更紧,只见铁珊瑚回头对她道:“我知道这事不能随便说,但如今说总好过咱们孤军奋战,爹爹那一关总要过,即使不过也要想过由头蒙混过去,否则难不成要躲他一辈子?还是你真想我嫁给那岳鸣珂或随便什么别的男子?”

在场我们四人中当数铁珊瑚年纪最小,眼下见她说话却头头是道,颇有条理,那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