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彦卿有了决定,他看向桂喜,温和道:“乔四收去我五百两纹银,换来一张你的卖身契!甭管其中事非曲折,你现终是我的人,怎麽处置你也由我定,这,你可认同?”
桂喜点点头,眼睛里却萋凉起来。
许彦卿笑了笑:“我往年曾订下一门亲事,是谢家的嫡女,名唤琳琅,你可有听闻?”
桂喜“嗯”了一声:“戏头提起过,那是个了不得的小姐,水葱样鲜灵灵人儿,品性温柔贞娴,琴棋书画精通,如今在京城读洋学堂,满腹的锦绣华章,可招人稀罕!”
许彦卿耐心听她吹捧完,垂眸吃口茶方道:“能娶她为妻吾以为三生有幸,是以虽在商场斡旋、常行走烟花酒肆间,却从不与女子随意苟合,吾至今还是纯阳之身,自然也期盼自己妻妾白璧无瑕。”
桂喜暗松口气,脸颊却没来由的发红。
许彦卿又把她跳楼所引生祸端简要讲了一遍,直到她听懂后,再详问了乔玉林些儿事。
丫头送食盒子来,他不再多言,站起身走到窗前,窗外疏影横斜,浮云散尽,有一轮明月当空,泛起银银白光。
作者的话:今天晚了,是因为我的VPN出问题了,是的,我花钱买的VPN,可每两三天就出问题,得去找卖给我的那人要新的链接重新连接再上,我不知是不是自己上当了.....
第四十章 契约成
许彦卿看着庭院里一株桂花迟迟开了。
有几点流萤为着这深秋的晚香翻墙而来,三两肥蛾子不甘寂寞,把透亮的窗纸扑的沙沙作响。
“夜点心....... 煎馄饨!鸡鸭血.....细粉汤诶!”挑担卖小吃的路贩嗓门儿曲曲折折,远远听来含满烟火味儿,他听得门闩咯噔抽开的声音,天井底挂着盏昏黄油灯,被回廊风吹得摇晃,一个手拿瓷碗的黑漆漆身影一晃而过。
他不喜这老宅里时隐时现阴森森的氛围。
转身看向仍抻直腰跪着的桂喜,微蹙眉:“你起来罢!”
待她寻着椅坐定,许彦卿沉声接着说:“吾的白月光在皇城女中读书,你的大武生在宫里唱戏,相逢可期,却不是当下。此次纳桂喜为妾势在必行,为免你受辱,亦为保全许家声誉,不过是权衡利弊无奈之举,你毋庸担忧,一切皆是做戏,待得商会会长选任尘埃落定,吾自会带你进京.......把你送回乔玉林身边。”
桂喜眼儿圆睁,有些不敢置信,许彦卿抿抿嘴唇:“吾秉性明月清风,从不做迫人之事,再问你,如此安排可甘愿?”
怎会不甘愿呢........本就走投无路了,这已是最两全的法子,她鼓起勇气:“二老爷口说无凭,得签字画押为证!”
许彦卿乐了,莫说他不会写,就算是写给她,不识字的小丫头,能看得懂麽?!
“别挑战我的耐性........”他背手凑近桂喜,俯首看她,眸光深邃,嗓音愈发清肃:“吾对得寸进尺、自作聪明之人犹为厌之。”
桂喜咽了咽口水,他这副模样怪唬人的,不觉就服软了,咬着唇嚅嚅:“不写.....就不写罢!二老爷行端影正,定不会诓骗我个小女子的。”
许彦卿眼底浮起抹笑意,一面朝门方向走,一面道:“你梳洗整理一下,我在廊前等着.....带你去见过母亲。”
掀帘出来,一股子秋凉迎面扑袭,赵妈得命送水入房,见四下无人,许彦卿把许锦唤到身边,低声嘱咐:“写封信寄至京城给姚廉,让他盘查武生乔玉林,我要准信儿,莫来虚的。”
桂喜在镜子前梳头,看见赵妈端水进来,瞟过她脸颊因争执被自个抓的伤痕,遂用月牙小梳把前流海仰插发间,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方便洗脸。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