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鲤元那边端着太史筝亲自递来, 且没崔植筠份的茶盏, 洋洋得意。想自己可是独一份,到底还是他在筝的心头更重要些。可当齐鲤元摸了摸茶杯, 又不由得发问:“筝, 这茶怎么是凉的?”

“因为……这是凉茶。”太史筝不假思索地回答。

叫齐鲤元更是疑惑,“这大冬天的喝什么凉茶?”

太史筝瞧他这个样, 故意伸手要将茶盏从他手中夺走,“十哥, 喝是不喝?不喝我可就端走了。”

“喝喝喝。这是舅舅给我准备的,也是筝你亲自给我倒的。有些人想喝还喝不到呢”齐鲤元着实被筝拿捏住了, 他想也没想便将不知放了几时,凉到冰牙的茶水一饮而下。

只是这茶一下肚,他便暗自大呼:

呸呸呸,

这分明就是冷了的毛尖!

可齐鲤元却不敢装出一副嫌弃的模样,他只怕太史筝会嫌弃他,便硬着头皮夸了句:“好茶,好茶。这凉茶好啊,真是好凉的茶。”

筝看着齐鲤元眯眼一笑,“行了,十哥坐吧。”

齐鲤元点点头,转身朝上座走去。筝也回头来到崔植筠身边,与之一同坐下。

谁知,齐鲤元那屁股还没刚刚落定,他就觉得腹中一阵绞痛,甚至有种“呼之欲出”的感觉。不会就是因为方才那杯该死的凉茶吧!不行,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出糗。

齐鲤元也不知在倔强些什么,他是决不允许太史筝与崔植筠两个人离开自己的视线。可闹腾的腹肠,又怎会被他的意念所干扰?齐鲤元固执地忍耐,引来他额头满是冷汗。

厅下的人沉默着,没有人知道该说些什么。

直到,太史筝不经意抬头,才看见齐鲤元拧成一团的模样,“十哥,你这是……”

“我……”齐鲤元支支吾吾。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注,齐鲤元更是不好意思回答。

齐鲤元最后被逼得没有办法,只得伸手朝太史正疆摆了摆手,贴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声。太史正疆这才恍然大悟,噌的一声站起身来,就引着人往后院去,“此事要紧,官家速随我来”

舅甥俩就这么在小两口的视线里匆匆离开。筝觉得奇怪,回眸瞧了眼崔植筠说:“他们这是去干嘛?”

崔植筠答曰:“不知。”

不多时,老爹独自一人从后院归来,却不见齐鲤元的身影。太史筝觉得奇怪便问:“爹,怎就你一人回来?十哥呢?你该不会真给他喂了碗蕈子汤吧?”

太史正疆闻言摆了摆手,“哪能啊,那小祖宗闹肚子,我给他领到东司去了。不过这下可好了,瞧着那阵势得些时候呢!要不说,还是闺女有办法,也省得我瞎扯八扯了。闺女,你快领着女婿走吧。待会儿小祖宗出来,我就跟他说伯府有事叫你们,你们就先走了。想必这小祖宗也说不出什么。”

“闹肚子?有办法?”太史筝迟疑着望向桌案上的茶壶,她似是联想起什么来,“爹,咱家这茶是什么时候沏上的……”

“没多久,也就昨天晚上吧。”太史正疆捋捋胡须,没太在意。

什么?昨天晚上!

太史筝还以为这茶只是因为天寒的缘故,所以才凉得快些罢了。

谁知道,能是昨晚的过夜茶。

这老爹还真是心大,方才自己递茶的时候,也不提醒一二。

不过如此一来,太史筝倒是歪打正着,顺理成章地甩开了齐鲤元。

虽然这法子着实有些不道德,但既然事已至此,她觉得还是趁机先溜为妙。只瞧筝赶忙回眸一脸惊愕地拉起崔植筠,大呼:“不得了,郎君快走。”

崔植筠甚至来不及跟岳丈道别,就被太史筝一口气拉出了宅院外。

站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