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头,“可是郎君…经文我还没抄完呢?你就这么给送去了?婆婆,那边真的没关系吗?”

崔植筠合上掌心的书,抚在案上,“总之事了,你只需记得下次莫要再这般冲动便好。”

眼前人含糊其辞。

太史筝也是心大。崔植筠说事了,她便事了。只瞧她立刻换了副轻松模样,站起身就同崔植筠说:“好,我记住了。那郎君,天色不早。我饿了,是不是可以开饭了”

世间怎会有如此厚颜之人?崔植筠抬眼望她,正声言说:“饭我已用罢。”

“什么?吃饭郎君竟然都不叫我?”太史筝简直不敢置信。吃饭不叫人,这乃是人能做出的事?这人还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崔植筠却泰然坐在案前回道:“此事与我无关,怪只怪你抄经不诚,半路偷懒。这也算是惩罚。”

筝撇撇嘴,抱起双臂愤愤地说:“好恶毒的惩罚。崔植筠,你真就忍心饿着我吗?你总该给我剩些吧?一口垫垫肚子也行啊!你这么对我,难道就不怕明日回门我告诉爹,你们伯府不让人吃饭!我可告诉你,你明日千万小心,我爹厉害着呢”

“忍心。”崔植筠神色淡淡起了身,从桌案走到了门前。

筝却眼神幽怨盯着眼前人的一举一动。似是找准时机,要给人一拳般。

哪知,崔植筠三秒破功,女使婆子依旧来的不巧。他话音没落多久,院中便传来婆子的吆喝声,“娘子,郎君!快来,开饭。今儿晚上厨房做了烧黄鱼,香得嘞”

什么开饭?开什么饭?

丝丝香气入鼻,太史筝诧异问向院中婆子,高声相问:“吴婶,现下几更了?”

“几更了?怎么了大娘子?现下一更都不到,才酉正啊?正是开饭的时候。”婆子匪夷所思。

院中与西屋却双双陷入死寂,这不是只过去了半个时辰!而死寂过后就是波涛汹涌。只瞧崔植筠行所无事,与太史筝擦肩而过,想要蒙混过关。

筝却于他身后的灯影里,掐起了腰,“好你个崔二郎!你敢捉弄我,我要罚你,今晚上不准吃烧黄鱼”

彼时,那在院中侍奉了十五余载的女使婆子,见此场景,眼中不觉泛起了泪光…

十五年了,老奴还是第一次见“少爷”捉弄人,还是一个女人。

老奴我啊,此生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