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若不是为了那口瓠羹,太史筝定是睡到地老天荒。

可谁成想,她刚规规矩矩坐上饭桌,第一勺热腾腾的羹还没送到嘴边,前院洒扫的女使就急急忙忙前来禀报,说是崔家下催妆冠帔、花粉来了。

太史筝害怕待会儿被老爹叫走,吃不上热羹,赶忙塞了几口进嘴。

可那羹汤太热,免不得在口中又是一通翻炒,谁知待到热羹下腹。太史正疆果不其然跟着就来了,“筝,筝。快跟爹走,婆家来人了。别让人家等着,羹待会喝”

太史正疆二话不说拽了筝就想走。

筝却扒着桌角做起了无用的挣扎,“早饭还没吃完呢!他们就差这一会儿吗?再说爹,你自己去不行吗?”

可没等太史筝把话说完,一个强硬的拳头就落在了她的头顶。

太史正疆催促道:“臭丫头,是你嫁人,还是你爹我嫁人?快点,人家都来了,咱们这就得把回送的公裳、花幞头让人家带回去。他家下的东西,你也得去接。快,快。”

“好吧。”

父命难违,太史筝不情愿地丢下了手中的馒头,随太史正疆去了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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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里,送东西的人依旧是媒人钱氏。

经这一月的来往,钱氏已与父女俩熟络不少,只瞧她在望见二人后,躬身问了句:“节史,小娘子,近来可曾安好?”

“好好好。”太史正疆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