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外头,宝念听闻圣上二字,亦是不敢置信。

可她还是赶忙起身,按照太史筝预想好的那样,随着陆简原进了开封府。

如此一来,这原先开封府的状告,倒告成了御状,料褚芳华和褚氏那两个人精,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事闹到这里竟逐渐演变成了,她们和司寇家,和官家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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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经阁上,太史筝依旧沉着气按兵不动。

经过几番起落,崔渐春总算从身边人的运筹帷幄间,获得几许安心。她也不再彷徨,安静地等候着,属于她的时机。

彼时,有人登楼而上,引得崔渐春的警惕。

直到,看见那张似曾相识的笑脸,崔渐春才松了口气,她轻轻拍了拍太史筝说:“堂嫂,有人来了。”

筝回眸望去,浮元子累得气喘吁吁,朝这边挥手,“娘子,我回来了”

筝也轻轻地唤了声:“圆子。”

浮元子一路小跑,来到太史筝身边,一把便抱住了她。只瞧她一边抱着太史筝,一边哭天抹泪地哀嚎道:“娘子,圆子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浮元子这话可把太史筝吓得一愣。

她赶忙拢起浮元子的肩,急切道:“圆子,怎么回事?是褚家派人追杀?还是说兴仁府那边的衙门,对你们用了刑?快叫我瞧瞧伤着哪了?还有怎么就你一个人?爹呢?你先别哭,你说话啊!可急死我了”

浮元子一听这话,顿时止住眼泪,懵头懵脑地看向太史筝。

太史筝也不明所以地看她。

浮元子憨憨地答:“啊?那倒不至于,褚家那头确实派了人偷跟着,但不是去追杀。再说,兴仁府那边还敢对我们用刑?若不是我拦着,老爷都快把他那衙门都给砸了……”

“那你这动静是为何故?”筝更加疑惑起来。

哪知,浮元子又恢复了方才那哭哭啼啼的模样,抱怨道:“娘子,我要控告!老爷他根本就不会驾马车!他只会骑马!但他一点也不听劝,你都不知我这一路,有多心惊胆颤,五脏六腑都快拧成一团了……我这辈子,再也不坐老爷驾的马车了。真是太吓人了”

“老爷他自己都因为回来的路上被马抻到了腰,跑保和坊看病去了。”

“……”

筝无言沉默,原就为这?

要不说把事情交给家里这两奇葩办,她是一百个不放心。

崔渐春却被浮元子的滑稽相逗笑,紧张已久的心绪,在此间得到纾解。浮元子又抱着筝叫屈,筝捏了捏她的脸蛋相问:“圆子,先说正事,东西可有顺利拿到?你们可有照我吩咐地办?”

浮元子点点头,如实说起,“拿到了。我和老爷按照娘子的吩咐,护送宝念娘子到了兴仁府后,就假装分道扬镳。我们本想着那边好歹第二天才会动手,谁想到,我跟老爷刚在街口买了两碗馄饨坐下,那边居然急不可耐地捉了宝念就往衙门去,真是太胡作非为了!我跟老爷是馄饨也不吃了,撂下银子,就往衙门奔。”

“你说这去得早,不去去的巧,那边刚打点好衙门,准备逼着宝念在签有柳愈庚名字的休书上画押,老爷抄着家伙就闯了进去。那人见势头不妙,竟还想销毁休书,叫我们‘死无对证’。”

“老爷便大闹公堂,将人擒住,把休书完好无损的抢了过来。就兴仁府那衙门里的狗官,还想治咱们老爷的罪,结果咱们老爷一亮腰牌那狗官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直叫老爷高抬贵手呢!”

“现在想想,老爷真是宝刀不老,威风不减呐!”

浮元子描述地绘声绘色,简直比那桑家瓦子里那说书的还要精彩。

筝搞清楚来龙去脉,开口追问:“你们说捉到了人?那人呢?”

浮元子答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