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霜桥颠倒黑白,反咬一口。
可这脏水泼的没有道理,邹霜桐也确实冤枉。齐以君却挑眉望向院中,“招惹县马,这你便是认了?”
邹霜桥顿而无言。
邹霜桐听着齐以君接腔,心里犯憷,她张口便骂:“死丫头,你别在县主面前血口喷人,我何时叫你去招惹县马?你可有证据?我瞧你就是嫉妒我得嫁高门眼气。自己勾搭筠哥不成,转头又盯上县马了。没有体统的贱货,瞧我今日不替父亲教训教训你”
狗咬狗的那刻,始于心虚。而当互相撕扯在一起,便是对对方极度不满的宣泄。
齐以君知道,她们必定有一人在说假话。
可真真假假于齐以君而言,有何重要?她要的只是,一个结果罢了。然激起两个人的怒火,就是迈向结果的一步。
亭前热闹,远处小径有人走来。
家臣上前贴着齐以君的耳朵轻言了句:“县主,二夫人他们快到了。”
齐以君垂落眉目,随口应了声:“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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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一早跟来的太史筝与崔植筠,躲在远处的竹林里,静观其变。
眼下这是二房的祸事,若他们贸然上前,就会将两房搅在一起,乱上添乱。可小两口正猫得起劲,身后却有人脚步急切,边走边说:“其乐,快点。快点啊”
崔植筠蓦然回首,只见喻悦兰一脸得意打这边路过。
好在他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身边人的手臂,喻悦兰被吓得猛地停驻脚步,没怎么瞧清竹林里躲着的人。
崔植筠见状沉声唤了句:“母亲。”
“我儿!”喻悦兰惊讶回望。筝从崔植筠身侧探出头,笑着打了声招呼:“婆婆。”
“你俩在这儿作甚?”喻悦兰惑然。
崔植筠却反问道:“母亲怎么在这儿?”
喻悦兰闻言眉眼间的笑意不减,她这样子一瞧便是来看戏的,“自然是来看热闹的。二房的热闹,岂能不看?你们难不成,也是来这儿”
小两口摇了头。
他们自然不全是为热闹而来,他们是想看看事态如何发展,切莫将事情闹大。
“那你们便在这儿猫着,其乐,我们走。”喻悦兰咂咂嘴,抬脚就要往前去。崔植筠知晓喻悦兰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便劝阻道:“母亲,您还是莫要上前,这也算是二房自己的事。您若想看,就与我们在这儿便好。”
“是啊婆婆,咱们就在这儿便好,莫要上前了。以免他们动静太大,伤了您。您来坐,这个位置一样瞧得真切,儿媳都替您试过了。”筝附言,转头就将坐着的那块石头让给了喻悦兰。
瞧她这婆媳俩是如出一辙的爱看热闹。
傅其乐也正愁劝不住喻悦兰,趁势搀着自家大娘子的手臂,将人生生送去了石头边。
于是乎,这一家三口,加上个老奴,便一块猫在了竹林里。只是这夜幕时分,四个脑袋若隐若现在竹林深处,着实怪异,惹得提灯路过的使人,无不心悸,一个个地皆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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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云亭那边,
褚芳华领着两个儿子闻讯赶来。
齐以君却在他们即将到来之前,命人将扭打做一团的姐妹俩拉开,并把邹霜桥按在了地上。邹霜桥惶然的眼神,从地上看去亭中,灯火映照下的那双眉眼,带着冬日彻骨的寒。
齐以君生来骄傲,她想要得到的东西,永远唾手可得。
崔植林亦是一样。当齐以君眯起眼睛,那日在金明池畔闯进心房的脸,依旧璀璨。
没有人能够觊觎她的东西,多看一眼也不行。
邹霜桥犯了大忌。
而后,从桌案起身,直至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