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饭我已用罢。”
“什?么?吃饭郎君竟然都不叫我?”太史筝简直不敢置信。吃饭不叫人,这乃是人能做出的事?这人还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崔植筠却泰然坐在案前回道:“此事与我无关,怪只?怪你抄经?不诚,半路偷懒。这也算是惩罚。”
筝撇撇嘴,抱起双臂愤愤地说:“好?恶毒的惩罚。崔植筠,你真就?忍心饿着我吗?你总该给我剩些吧?一口垫垫肚子也行啊!你这么对我,难道就?不怕明日回门我告诉爹,你们伯府不让人吃饭!我可告诉你,你明日千万小?心,我爹厉害着呢”
“忍心。”崔植筠神色淡淡起了身,从桌案走到了门前。
筝却眼神幽怨盯着眼前人的一举一动。似是找准时机,要给人一拳般。
哪知,崔植筠三秒破功,女使?婆子依旧来的不巧。他话音没落多久,院中便传来婆子的吆喝声,“娘子,郎君!快来,开饭。今儿晚上厨房做了烧黄鱼,香得嘞”
什?么开饭?开什?么饭?
丝丝香气入鼻,太史筝诧异问向院中婆子,高声相问:“吴婶,现下?几更了?”
“几更了?怎么了大?娘子?现下?一更都不到,才酉正啊?正是开饭的时候。”婆子匪夷所思。
院中与西屋却双双陷入死寂,这不是只?过去了半个时辰!而死寂过后就?是波涛汹涌。只?瞧崔植筠行所无事,与太史筝擦肩而过,想要蒙混过关。
筝却于他身后的灯影里,掐起了腰,“好?你个崔二郎!你敢捉弄我,我要罚你,今晚上不准吃烧黄鱼”
彼时,那在院中侍奉了十?五余载的女使?婆子,见此场景,眼中不觉泛起了泪光…
十?五年了,老奴还是第一次见“少?爷”捉弄人,还是一个女人。
老奴我啊,此生无憾了
回门
次日, 回门。
太史筝特意起了个大早。
她拉着穿戴整齐的崔植筠,一路穿过宽窄不一的府中小道。引得路上洒扫供奉的女使们,连连出言问好。
筝放眼望去伯府中升腾而起的尘烟, 与一张张堆笑的脸, 热情?应道:“早,早, 你早,你也早”
崔植筠却于她身后?, 面如死灰。他似是觉得心里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