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生,眼神甚至越发明亮,邹霜桐更是怔怔松开了紧拽的手,惊讶念了声:“大姐……”
筝随之望去,仿若被定格了时?间。
只瞧眼前人在茫茫的风雪中,散发着慈悲的光,低垂的眉眼如同?座上观音般柔和。
那是与圣人有些?相像的目光。
崔渐晴。
筝的脑海中飘过这样?一个温暖的名姓。
也就是在这一刻,天?空中被阴霾遮盖住的阳光,轻轻柔柔地照在了她的白狐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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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渐晴抱着小玉,用指尖慢慢抚过她那张冻得?通红的小脸问:“玉儿,想我了吗?”
小玉趴在她的白狐裘上点点头,这小丫头好似只要离开邹霜桐的身边就能很快平静下来。
崔渐晴得?到回应,轻轻摸了摸她的后脑勺,与邹霜桐说:“好了,植松媳妇,你也别?争闹了,一会儿叫老太太瞧见了不好。小玉既然喜欢看狗,就叫她瞧瞧也没什么耽搁。行了,小玉今日由我来带,你就与我坐植筠媳妇旁边这张桌了。”
不知为何,邹霜桐对?崔渐晴的话竟没有任何反驳,她只哼了一声坐去了桌案的另一边。
随后对?上太史筝的目光,崔渐晴颔首一笑,转身抱着小玉也跟坐了去。并未多言。
这时?间,三姑奶奶终于接着老太太,来到与晚辈相对?的棚子下就坐。
如此,早已“热闹”半晌的快雪宴,才总算开了场。
桌案前,仓夷早默默移去了崔植简身边,宋明月只得?无?奈坐在最不想坐的第一排,与太史筝喝茶聊天?。
宋明月抓起一把榛子,搁在面前,四处扫过那些?假意寒暄的人,忍不住地念叨:“二?嫂,你瞧吧。这就是我不爱跟他们乱掺和的原因,一个个事多不说,还总见不得?别?人好。就方才那植松媳妇,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可偏她最会巴结,老太太在家,除去咱家大哥这长孙,最惯的竟然是她。老太太还真是爱听好话,我反正是学不来。”
“那倒也是她的长处,我也学不来。”筝把狗绳系在手腕,措措就在身边来回游玩。
她捧起热茶,听着伯府请来的丝竹乐人的吹弹,发起了呆。对?面棚下的长辈们甚是喧闹,而晚辈们的坐席间,却略显寡淡。
筝望着棚外欲停的风雪,默默想起了崔植筠。可紧紧三秒,她便又?摇摇头,只劝自己想他作甚呢……
宋明月亦是百无?聊赖。
她回眸看向太史筝,低声挑起了话头来,“二?嫂,你想不想听听邹氏他们两口子的事?”
“这你也知道!?”筝觉得?不可思议,还被茶烫了下嘴,宋明月却得?意笑起,“那是自然!”
筝想听却觉不好。
可她还是半推半就地朝宋明月靠近,宋明月赶忙贴近了她的耳朵,言语起来,“我跟你说,植松在开封府做军巡使之前,到汴京的京畿县衙做过皂班。他这人原先就是满肚子花花肠子,尽管邹氏比他大了三岁,可瞧见邹氏好看,却也没少跟她勾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