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楚玥和贺北霄不约而同对视一眼，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浓浓的惊愕。

当听到零点的钟声响起来的时候，他们二人都以为祝棠必死无疑，或许她根本等不到那个时候，早就已经丧命于沈断雨的镰刀之下。

而在场所有的玩家和他们看法相同，也都认为这将是一件毫无悬念的事。在这之前，没人觉得祝棠能从沈断雨手里活下来。

但现在事实却大大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沈断雨和曲肃的尸体摆在眼前，纪天流虽然没看到人影，但祝棠的两个队友既然活着出现，就说明他大概率是死了。

至于祝棠本人

程楚玥看向沈断雨的尸体，她七窍流血地躺在那儿，死状极其可怖，多半是受到了技能的反噬。

在高玩的圈子中，沈断雨的技能和限制条件并不是秘密，正因为知道她手里有“神谕”这张底牌，在副本里遇到行事嚣张的破晓成员，大部分玩家都会选择避让。

眼下会出现这种情况，就说明在零点之前，祝棠已经找到生路，从沈断雨手下逃走，所以在冷却期过去后，她才动用了技能，以至于预言失败。

也就是说，祝棠还活着，而且获得了神眷。

现在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沈断雨这一方全员死亡，而祝棠这一方全员存活，局势反转到极致。

意识到这一点，在场的所有玩家都呼吸一窒，眼底惊骇之色更深。

程楚玥移动视线，目光落到曲肃那张苍白的脸上，从他的表情中，程楚玥没有看见丝毫死亡时的痛苦。

那么曲肃的死因……

贺北霄戴上道具手套，蹲下身检查了下曲肃的尸体，得出结论：“他是服毒自杀的。”

程楚玥抿了下唇：“等这个副本结束之后，玩家排行榜上的人估计要大换血了。”

排行榜上有一大半都是破晓的成员，以前他们仗着有沈断雨这张底牌在，作风极为傲慢，根本瞧不起其他玩家，得罪了不少人。

现在沈断雨没了，那些曾经备受打压的联盟势必会狠狠报复，对破晓展开清算，尤其是孟知远领导下的繁星，二者之间的恩怨，那可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贺北霄对她点了点头，两个人这会儿想一块去了。

这时，一名玩家对同伴不解道：“曲肃不是排名第六吗，就算以前跟着沈断雨得罪了不少人，换个联盟自然有人肯保他吧！干嘛想不开自杀啊？”

另一人小声回答：“我听说曲肃和沈断雨很早之前就是队友，经历过多次生死，属于那种明知危险还能义无反顾地陪着对方的。你想啊，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异性之间，能做到这个地步，还能因为什么？”

他接上自己的话：“肯定是因为爱啊！心爱之人一死，他就立马跟着殉情了呗。”

谭谷雨就站在那两名资深玩家前面，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十成十。

异性、明知危险还能义无反顾地陪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