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地听见自己的名字，女孩的眼睛轻轻眨了一下，空洞的目光中凝聚了点神采。

祝棠放缓语气，继续循循善诱：“你还记不记得，你在病房的垃圾桶里留下了纸条，还有停尸间藏着你的日记本？”

纸条……日记本……

女孩犹如刚刚从使人的溺毙深海中浮上来，仰着头急促地咳嗽起来，那双迷茫的眼睛逐渐恢复了清明。

她清醒过来了！

祝棠已经解开了程心四肢的束缚带，扶着她坐起来靠在床头。

祝棠适时地递上一杯温水，解释道：“你不用担心，我不是这里的医生，而是看到论坛上的怪谈帖子混进来的。结果入院第一天就看到了你留下的纸条，之后又在停尸柜里发现了你的日记本。”

说到这里，她直截了当地问道：“你的那句‘不要相信精神病院有怪谈’是什么意思？”

怪谈到底是什么？

程心缓慢地喝着水，惊讶地看了祝棠这一身白大褂一眼，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从患者变成了医生，但心里已经相信了七八分。

毕竟这里的医生护士全是鬼，他们只想弄明白自己身上出现抗药性的秘密，没可能问起“怪谈”的问题。

“既然你会来找我，是不是代表你已经相信了医院有怪谈的存在？”程心问道。

APP的通关条件就是找到精神病院的怪谈，祝棠当然不可能会怀疑怪谈存在的真实性。

可以说，从看到通关条件的那一秒开始，她就相信怪谈是存在的。

祝棠没有迟疑地点了下头：“是的。”

程心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眼神复杂：“你知道么？当你相信怪谈存在的那一刻开始，怪谈……就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你的身边。”

“它甚至，可以篡改你的记忆。”

第29章

当你相信怪谈存在的那一刻开始, 怪谈就已经来到了你的身边

祝棠跟着这句话往下思索，似乎是从进入副本，看到APP发来的通关条件开始, 她就笃定了怪谈是存在的。

在这之后，手机上就收到了瘦子发过来的短信，读完短信内容, 她更是先入为主, 将他视为了APP安排的NPC队友。

然而APP发过来的副本背景信息当中, 根本没有提到过玩家有搭档！

那些被下意识忽视的奇怪之处一点一点在祝棠脑海中浮现出来。

进行捉迷藏游戏的那个夜晚, 祝棠一直认为瘦子是因为玩了踩影子游戏而死在了停尸间内。但仔细想想, 她并未亲眼见过他的尸体, 也没有在停尸间内发现任何挣扎或是瘦子曾来过的痕迹。

早晨，食堂的打饭师傅跟她搭话时，也在最后不经意间抱怨过一句：“嗐，我也是糊涂了，跟你一个幻视病人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