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一只章鱼在发现自己被囚禁后甚至不接受被眷养,何况是我这个活生生的人。”
白逸撩她脸畔发丝的手一顿,抬眸和她对上,微凉的黑瞳若隐若现映着少女雪瓷泛光的小脸。
他嗓音沉了沉:“外面并不太平,比丧尸更可怕的是战争和暴乱。卿卿,我从没想一直关着你,等外面安定了,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好吗?”
阮卿卿不由气结,她说那么一堆他竟完全没听进去,她冷声怒斥:“我在这里就安全吗?对我而言,你才是最可怕的存在!你现在或许觉得我稀奇,把我关在这里成为你的所有物,但几年后呢?也许用不了几年,等你厌倦我了,我的下场也会和宴会上那些人一样,你动动手指就能决定我的生死去留!”
男人眸底闪过一丝错愕:“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不会那么对你,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少女神色决绝:“不,只要我在你身边,我们永远是不对等的,我不想成为你的附属品,更不想留在这里,还要我说几遍你才能明白?!”
两人的谈话再次不欢而散,白逸绷着脸离开后,阮卿卿瘫坐在地毯上,再也抑制不住眼底的雾气,将头埋在婚纱里,双肩哽咽颤抖。
哭了一会,少女却抬起头来,她一把抹去脸上的泪,眼底一片漠然。
为白逸哭?他不配。
阮卿卿踹了脚碍事的婚纱摆尾,正准备去换衣间脱下这烦人的枷锁,身后却倏忽有动静传来,她诧异转身,就见一道光门凭空出现,熟悉的面孔一一展露,先是傅以珩,而后是靖轩、郁文舟、迟泽,顾司濯最后一个走出。
见到他们这几乎不可能一起出现的组合,莫大的惊喜和惊讶瞬间冲淡了片刻前的悲伤难过。
她的眼睛瞬间红了:“你们”
靖轩半喟叹半玩笑挑眉:“宝贝,你让我们好找。”
少女激动地小跑向他,却因太急被裙摆绊到,即将摔倒时被迟泽抢先一步扶起,男人手掌温热,顺其自然捏了捏她纤瘦的腕骨,微微叹气:“卿卿,你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她脸颊微醺,悄悄吐舌,自己确实冒冒失失的,现在想来当初在望北那晚还是太轻率,以后就是一百个阮季升来,她也绝不跟他走了。
见她状态还好,郁文舟眉宇间沟壑展开,长长松了口气:“这几天受委屈了吧?白逸有没有为难你?”
男人嗓音沙哑,仿佛砂纸摩过地面,带着明显的急促和疲意。
阮卿卿本不想让他忧心,察觉到郁文舟话里的焦急,蓦然想到自己不声不息离开,一定让他担心坏了。
她看向男人清俊削瘦的脸,摇了摇头,胸口却仿佛被东西哽住,一张口,长长的呼吸便带着颤音泄了出去,眼尾的红摇曳浮现。
“受欺负了?”郁文舟喉头一紧,柔声轻哄:“别难过,我一定收拾他,给宝贝报仇。”
139、崩塌
男人声线温隽,明明只是一句话,却轻易抚平了她酸涩紧绷的心。
阮卿卿眼睛红红的,正欲开口,就听见顾司濯语气凉凉:“嘴上说得好听,你收拾得了吗?”
郁文舟云淡风轻笑了笑:“只要卿卿开心,郁某全力一搏,同归于尽还是可以做到的,司令可不要学我,毕竟肩上担子重,怕是有力无心。”
此话一出,顾司濯面色黑了一度,嘴角倨傲却分毫不减,反唇相讥:“是,郁兄这个闲人做得不错,几次三番让她被人带走,我与阁下打个商量呗,下次若再有这种事,与其便宜别人,不如让给我。”
二人火花迸溅间,靖轩微微靠近不明状况的少女,嗓音压低:“姐姐,不用管他们,他俩一见面就吵,一个比一个幼稚。”
他还想再嘲讽几句,却忽然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