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不住的时候,一只微凉的手从被子旁边的缝隙钻进来,抓住了他的手。
气息一岔,混沌的大脑还没转过来,就感觉到有人隔着被子压住了他。薄薄的空调被只能挡住视线,却挡不住那人埋首到他颈肩蹭的动作,等他想到赵霁羽竟然进来了的时候,被子被掀开一角,赵霁羽的脸出现在了潮湿的视野里。
“你这样睡不着的。”
那人的嗓音比起平时低沉了许多,说话时握紧了他的手腕,微凉的指尖摩挲着腕部的皮肤,带来几分瘙痒的感觉,但是很快地他就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状况了,挣扎着将手抽回,想要把赵霁羽推下去。
顺着他的动作翻到了旁边,赵霁羽将他挤在了自己和墙壁之间。掀开的被子踢到了墙角,赵霁羽再度埋首到他的颈侧,深吸一口气后蹭了蹭。
赵霁羽的呼吸又热又急,拂过敏感的颈部皮肤时,申燃忍不住颤栗了,他难捱地去推那颗脑袋,嘴里明明说着“你下去”的话,嗓音却因无力而显得沙哑。
亲着他的侧脸,赵霁羽贴了贴他滚烫的耳垂,在他耳畔低声呢喃道:“让我帮你。”
…… 。
不止一次
翌日申燃醒来时,身边并没有人。
睡前他忘了拉窗帘,远海折射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窗户刺进房间里,在眼皮上腾起越来越盛的光,他就是在这片炫目的打扰中睁开了眼睛,昏沉沉地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起身时他像平日那样直接坐起,竟然觉得腰又酸又痛。他伸到腰椎的位置按了按,一段朦胧的画面忽然跃进了脑海中。
闪过的景象虽然很短,但是过于颠覆,随后如同潮水般涌来的记忆场景更是打得他措手不及。他双手撑在身体两侧,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缓下脑海中过多的片段,但在看到穿着的睡衣时,他又紧紧抓住了床单。
昨晚洗完澡,他穿的明明是件T恤,怎么现在变成了运动背心?裤子也换了。
他用力吞咽了一口,喉咙干又涩,可他顾不得起来喝水了,拉开裤子的松紧部分看了一眼。
这一看,他仿佛被人抽了一耳光,脑子里“嗡”地一声响。
怎么会连内裤都不一样了??
手指在刘海上重重抓了一把,他告诫自己要冷静下来,现在他和赵霁羽的关系是熟悉了,不过没理由一喝多就上床,而且他身上也没有那种无法忍受的疼痛感。
意识到这点时,紧张的情绪稍稍缓解了些,脚踩进拖鞋里,起身时他又扶了扶后腰的位置。
腰痛的感觉比刚睡醒时更明显了,他走到门边打开一道缝,看向不远处另一扇紧闭的房门。
看样子赵霁羽还在睡。
来到客厅,他发现昨晚留在茶几上的狼藉依旧没收拾,用过的筷子手套都丢在吃剩的食盘上,几个清酒瓶东倒西歪,一瓶利口酒几乎见底了。
把沙发上的几个靠垫整理好,他俯身想整理食盘时又扶住腰站直了。
虽然没到很严重的程度,但是腰酸痛起来也很折磨人,他走到放药柜的抽屉,蹲下去找到了治疗扭伤用的喷雾和药膏贴,回房间自己弄了一下。赵霁羽家的药膏贴和喷雾都没有难闻的味道,反而带着一股淡淡的青草香。
贴完以后他继续躺了一会儿,这两种药的效果都很好,没过多久他就觉得舒服多了,只是由于心情复杂,他的注意力始终无法放松,很快又爬起来了,这次打开房门发现赵霁羽的门也开着,沙发那边有动静传来。
他还没做好面对赵霁羽的准备,赵霁羽就先端着几个酒瓶路过,像平时那样对他道了声“早”。
他手还握在门把上,一时间出来也不是关门也不是,只好干巴巴地应了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