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那封信出现了,信中将她的父亲贬得一文不值,骂他文不成?武不就,说他的军功封号都是偷来的。信里还说北疆是母亲带兵守住的,与父亲毫无干系,平北将军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应玉树。

“小姐,我进?去点灯。”在慕容无双纠结要不要进?去的时?候,银竹取来了烛火。

她正要进?库房把里面?的灯烛都点亮,慕容无双拿过?她手里的蜡烛,要她在外面?等?着,然后一个人进?了库房。

库房里的灯烛被慕容无双逐一点亮,烛光让她看清了整座库房里的摆设。一排排整齐摆放的箱子放置在库房左侧,右侧竖立着十多排木架,前两排上面?放着各式古董摆件,后面?几排放着的都是书册。

她绕着库房大致转了一圈,然后举着烛台穿过?一排排木架,来到库房积灰的角落,墙角处摆放着一杆红色长枪。

枪杆长约一丈,枪身由混铁精钢打?造而成?,枪头呈凤头型,其锋三寸,乃白金铸就。即便蒙着厚厚的灰尘,也看得出它曾经锐利无比。

慕容无双放下烛台,伸手拂去长枪上的灰尘,然后一寸寸地抚摸着这杆冰冷的枪。在她蹲下身触及枪杆尾部的时?候,摸到了凹陷进?去的刻痕。

她拿起烛台凑近了看,烛火照亮枪杆尾端,那里端正地刻着两个字玉树。

慕容无双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这两个字,一些?被自?己刻意遗忘的细节浮上脑海。

父亲的封号是平北将军,这个封号是靠平定北疆的军功得来的。可作为一名男武将,他的书房里却?没有一件武器,手上也并?无常年拿枪或是拿刀生?出的茧子。

五年前,父亲为何突然带她去永济寺为母亲祈福,而不是一如既往地带她去祖坟祭拜母亲?上个月,慕容氏祖坟为何突然开始修缮,导致她仍不能去祖坟祭拜母亲?

库房中有许多神兵利器,这些?兵器模样崭新似乎并?未被使?用过?。只有这一杆被丢在角落里的枪饱经风霜,枪尖和枪身都有些?微被磨损的痕迹,但这枪上刻的是母亲的名字。

答案跃然纸上,慕容无双阖上眼深呼一口气,泪水无声滑落,一滴滴砸在手背上。

慕容无双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库房,只是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出现在义妁堂中。

药肆里只有一个学徒在认真?地背医书,魏老板并?不在场。

“魏老板是在后院吗?”慕容无双问道。

学徒背书背得入神,被慕容无双一嗓子吓得跳起来,她拍了拍胸口:“师傅在……啊,师傅不在,她刚出去。”

学徒差点说漏嘴,她懊恼不已,悄悄打?量慕容无双的脸色,慕容无双应该没听清她前半句说了什么吧?

“我的那两位朋友可在?”慕容无双不是来找魏老板的,因此没计较学徒的突然改口。

“也不在。”学徒果断答道。

“她们可说自?己去哪里了?”慕容无双没想到燕淼燕焱竟然不在义妁堂,她们还能去何处呢?

学徒摇头,想了想补充道:“她们应该会在酉时?左右回来,你如果有急事,可以先告诉我,我会转告她们的。”

慕容无双勉强地笑了笑,说了声不必,随后转身离开。

学徒盯着慕容无双的马车远去,立马关上药肆大门,然后进?入后院,敲响其中一间房的房门。

片刻后,紧闭的房门打?开,学徒走进?房间,只见燕淼燕焱、老板魏珂以及玄一都在房间内。

“师傅,慕容无双刚才?来了一趟,她似乎有事找那两位少侠。”学徒名唤麦冬,把刚才?慕容无双来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魏珂。

魏珂收起完颜習的羽字金牌,换了一枚圆形铜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