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十面埋伏》太难了,我?还没学会,万一伤到前辈你?就不好了。”
百花谢翻开师傅送给她的琴谱,发现《十面埋伏》原是琵琶曲,古琴虽也能?弹奏,但对她来说难度太高,怕是难以驾驭。
想到百花谢在?武林大会奏出的琴声,狂鹤嘴角一抽:“好孩子,你?还是把琴包起来吧。”
一个时辰后
激烈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狂鹤拎起长枪,大步走出落霞亭。
百花谢伸出手放在?琴弦上跃跃欲试,手指尚未落下,古琴却已发出一声铮鸣。
参商轻抚琴弦,短而?急促的琴音从落霞亭传出,直抵远处,甚至盖过了哒哒的马蹄声。
冯寻钰擅琴,流筝年少时曾听过她弹奏无数曲子,《十面埋伏》这等激烈、紧张的曲子她只在?练习指法时弹过一次。
因琵琶曲用古琴弹奏出来的效果?大不相同,流筝和狂鹤对那首曲子都印象深刻。
听说冯争如今生死不明,流筝什么?都顾不上了,匆匆拿了杆枪,便骑着马冲出京城。
在?前往落霞亭和七里坡的岔路口,一道?激昂的琴音传入耳中,她毫不犹豫地策马奔向落霞亭。
十面埋伏,她倒要看看是谁要埋伏她?
琴声越来越近,站在?落霞亭外的身影愈发清晰。时隔十八年再?见,流筝以为自?己早已忘了冯雁平的模样。
如今看来,冯雁平还是那个冯雁平。
当年手持素木枪、面带愤怒的少年,换了个名字,却依旧拿着那杆素木枪,脸上的怒色一如往昔。
流筝勒停身下骏马,右手摸向身后的长枪。
“我?赢了。”狂鹤凝望着骑在?马上的流筝,嘴上说着赢了,其实心里一点也不痛快。
“你?赢个屁!吃我?一枪!”
流筝咬牙切齿,遭遇埋伏的哪里是冯争,分明是她。
亭中的琴声猛然一停,流筝踩住脚蹬借力,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枪出如龙直刺狂鹤面门?。
铮
琴声曲调如电闪雷鸣般席卷而?来,埋伏中潜藏的危险变成无处可躲的厮杀。双枪相撞,枪身后的两人身上散发出无尽的战意。
天下第?一枪的妙真梨花枪法,在?两人手中打得难解难分。
百花谢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过招,想起武林大会上冯争用出的妙真梨花枪,小枪仙与枪仙虽只有一字之差,可这施展出来的枪法却有着天壤之别。
流筝与狂鹤手中的长枪好似两条灵动且致命的蛟龙,在?空中肆意穿梭,搅起层层劲风。每一次刺出,都裹挟着凛冽杀意,直逼对方要害。
这等凌厉狠辣、出神入化的枪法,倒显得当初擂台上冯争的枪法是在?挠痒痒了。
就像她的琴音,虽也有杀人之厉,可与师傅参商的琴音相较,总觉得缺了几?分神韵。
师傅的琴音,一旦奏响,能?让天地变色,风云为之激荡。而?自?己的琴音,在?那种磅礴的气势面前,就显得有些单薄、稚嫩了。
狂鹤和流筝打过照面,只说了一句话,就不由分说地开打。参商专心致志地弹琴,丝毫没有上去劝架的打算。
九死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落霞亭中:“她俩打架你?伴奏,这是在?火上浇油?生怕她们打不死对方吗?”
百花谢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她回过头看见是九死生后松了一口气,替参商解释道?:“师傅并未动用内力,只是单纯地弹奏一曲而?已。”
“别弹了,换首……忆故人。”九死生拍了下参商的肩膀。
参商拨动琴弦,回应道?:“仗没打完,曲子怎么?能?停?”
九死生劝不住参商,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