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执拿着热乎乎的鸡翅边吃边说:“我还以为北疆以外的人早就忘了破衣卫的存在,尤其是两位大侠又如此年轻,还以为你们不知?道?破衣卫呢。”
“二十?年前,平北将?军应玉树在北疆组建了破衣卫,我四姐温越就是其中?一员。可惜我当时才五岁,不然我也?跟着四姐一起上战场立军功。”
温执说到自己?的四姐时满脸骄傲。
“四姐,你上头还有三个姐姐?”冯争插了句嘴。
“我上头一共有六个姐姐。在我的记忆里,那些年一直在打仗,没过多久家里就少一个人,最后?娘和爹也?不见了,只剩下四姐和我相依为命。”
温执回忆起过去,嘴里的鸡肉都变了滋味,“打仗的时候经常饿肚子,那些男官兵还会闯入我们家里抢钱抢吃的。直到应将?军来了北疆,再没有男兵敢肆意欺凌百姓。”
应无双第一次听到别?人谈起她?的母亲,是平北将?军应玉树,不是将?军夫人。她?放下鸡腿,认真地听温执说话。
“应将?军和前头那些男将?军不一样,应将?军不仅能打胜仗,她?手下的军队军纪严明?。没有人敢违反军纪,欺压城中?的百姓……”
温执说着说着忽然看了眼应无双,应大侠和应将?军都姓应,她?们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温执仔仔细细地打量应无双的脸,没有一处和应将?军相似。或许只是恰好同?姓而已,她?这般想着,便?收回了目光。
“说远了,我四姐温越是破衣卫中?的精锐,而如今在北疆作威作福、欺压百姓的桑大将?军桑进,也?曾是破衣卫里的一员。十?七年前,应将?军凯旋回京,破衣卫便?就地解散,我四姐也?回到家中?,与?我一同?耕地劳作,过着平淡的日子。”
“被遣散的两千多破衣卫都在那年各自回了家,没过两年,居住在云昆城的桑进竟又将?众人召集起来。她?说,大家跟随应将?军辛辛苦苦征战三年,立下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军功,无论如何也?该给她?们封个一官半职,怎能仅仅给些钱财就将?她?们打发了事。”
“桑进不服气,煽动大家和她?一起找朝廷讨个说法。我四姐当时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跟着她?一起去讨要说法。然而这件事根本没有传到京城里,就被云昆城的叶家压了下来,一通威逼利诱把大家赶了回去。”
温执叹气,走进帐篷里拿出一套盔甲:“民?不和官斗,我四姐觉得?希望渺茫,就早早退出回了家。但桑进没有放弃,破衣卫被遣散的时候,大家手中?的兵器和盔甲并未被收缴,她?带着大家打进了叶家。叶家那些养尊处优的贵人们被吓得?魂飞魄散,立马向?桑进俯首称臣。”
“有时候说话不如拳头管用,桑进打进叶家后?,又命人把北疆各个城镇的男县令抓了起来。愿意称她?将?军,奉她?为北疆之主的男县令都活了下来,誓死不认的被她?一刀砍死,尸体就挂在县衙门口威慑众人。这么多年来北疆各个城镇的男县令都换了好几轮,现在的几位县令都是桑进的人。”
冯争听到此处,不禁夸赞道?:“桑进此举,倒也?算得?上是有魄力。朝廷不给她?封赏,她?便?自己?去争取。”
“我四姐起初也?是这般想法。对?于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而言,谁来做这北疆之主都无关紧要,只要能让我们吃饱穿暖,过上安稳日子,哪怕是一头猪来做皇帝,我们也?认了。可谁曾想,桑进竟真的将?自己?当成了皇帝。”
“她?巧立名目,设立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赋税,每个月都来向?百姓收钱。还强抢城镇里的年轻男子去伺候她?,那些交不起税的百姓,都被她?抓进府中?充当虜隶,随意使唤。她?只要心情稍有不悦,便?会滥杀无辜,如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