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悟性，当年他可是划了半天才找到要领，我老人家在岸上看着都替他着急。”

他也没说当年自己把船桨交给卫原便走了，可没花时间教他。

梁望舒带几分笑意敛下眸。

“苦海寂寞，你真要留在此处替我百年？”老人似不耐久站，又找了个地方慢慢坐下。

“晚辈承诺过的事，自然作数。”梁望舒道。

“你没欠我老人家的，当年你那位知交已经替你还了百年了，这堕亡之地不是什么好地方，待得久啊，恐会招来目光。”

老人最后这句话说得很寻常，梁望舒也只以为他的意思是短短数十年又换一回摆渡人，旁人会猜测。

所以她丝毫不在意：“晚辈承诺的是晚辈的诚意，与他跟老人家的约定无关。”

见她坚持，老人也没再多说什么。

待她可以熟练掌控后，便划着木舟把老人送到岸边。

对方又慢腾腾起身走下木舟：“那就有劳女娃辛苦一阵子了，我去歇会，过几日再来看你。”

“前辈慢走。”

待老人离开后，梁望舒直接用人面虫换成一副不起眼的外貌。

本来还想再穿上一件斗篷的，可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自这天起，梁望舒便时常盘膝坐在木舟上于苦海上随意飘荡，一直没遇上过要渡河的人。

幸好修士从来都耐得住寂寞，没人渡河她还觉得轻松，只当自己是换了一个地方修炼。

平静的日子过了两年。

某日梁望舒照常睁开眼睛的同时挥手将周围已变得灰白的灵石扫落水中。

正想从戒指中取出新的补上，忽地神情一动，抬头“望”向数里外的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