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没忘记过梁望舒,现在自己的皇位眼看稳了。
太傅如果有与他更近一步绑紧的心,应该不会拒绝自己,毕竟姻亲自古以来就是两姓间最紧密的关系。
他没有直接找陛下下旨赐婚,主要是想两方私下里先达成一个共识更好。
梁钑终究是自己的太傅,先让人有个心理准备再去找父皇下旨更显尊重。
于是今天一早退朝后,他追上还没离开皇宫的梁钑,从背后将人叫住:“太傅请先留步。”
梁钑正要出宫回家。听到身后传来太子的声音,连忙站住回头:“太子殿下,唤老臣可还有要事?”
平日他与太子有时也会商讨一下朝事,帮忙拿个意见,梁钑便以为今天太子也有正事要问自己。
“孤的确有事要与太傅商量,此处不便,往惇本殿细谈可好?”太子笑着出言邀请道。
惇本殿是太子在宫中单独理事的宫殿,虽然太子府在宫外,但宫中还是有他的宫殿的。
惇本殿梁钑也经常去,闻言也不犹豫,跟在太子旁边,落后半步走着。
一路上还有其他臣子和宫人,太子没急着说出目的,反而十分关心梁钑的身体:“太傅回京也有四五年了,曾经吃苦亏空的身子可彻底养回来了?”
听到太子关心的话语,梁钑也十分受用。
太子十二岁册封太子之位后,梁钑就被陛下指去做太傅。
当时梁钑想着这是未来的皇帝,必须要好好教,誓要教出一位明主。
这么多年下来,他放在太子身上的心力甚至比放在自己儿子女儿身上的心力加起来还要多。
可以说梁钑对太子是真的倾注了大部分心血与感情,即使曾经自己因太子被流放十年,他也丝毫没有怨怪过太子。
现在太子关心他,梁钑抚抚美须,欣慰笑道:“我的身体一向极好,在泛州那些年虽瘦了些,但身体其实一直都挺好,没什么太大亏空。”
梁钑说的不是客气之言,他还没走到泛州,梁东言就私下里给他送过药,到泛州后也送过一次。
就凭着那两瓶二十颗药,他竟真的身体健健康康地度过十年苦寒日子。
这事父子俩并没有对太子提起过,太子还一直以为梁钑那十年吃过的苦不少。
“那就好,太傅的身体孤一向十分担心,往后的日子还长呢,太傅要一直辅佐孤。”
这句话隐含的意思两人都心中明白:“老臣定当尽心尽力。”
来到惇本殿,太子在椅子上先坐下,同时指指另一个座位:“太傅也坐下吧。”
梁钑见太子的神色,不太像是朝事,但又有点郑重其事的态度,心里的想法转了几圈,都想不出有什么事。
但看太子的神情又不像是坏事,所以他也平静地坐下去,等太子开口。
太子不急,等太监上完茶,才轻轻挥下手。
一时间,旁边服侍的人都轻手轻脚退下了。
梁钑也没觉得什么不对,等人全退走,他主动问:“殿下是有什么事要告知老臣?”
太子不语,而是先端起茶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后身体往后一靠,双手交叠脸上有几分沉思,像是在想怎样开口。
等得半晌,看出梁钑越来越好奇,他才道:“太傅,孤有一事相求。”
听到太子竟然用上一个“求”字,梁钑连忙站起:“殿下说的什么话,您是君,我是臣,有事您尽管吩咐就是,不必说“求”字。”
见他这样,太子连忙让梁钑坐下,梁钑推却再三,一阵君臣的你推我就之间,在太子的坚持下才又重新坐下。
等人坐下,太子转动着拇指上一枚翠绿的玉扳指,轻声道:“太傅乃是我师,在孤心中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