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重新朝周声涌了过来。
“哎,周声,刚刚他跟你说了什么?”
“我看他也没有为难你的样子。”
“他是在威胁你吗?”
周声从街角消失的车尾上收回目光,摇摇头,“没说什么,他说可以送我回去。”
“他送你?”
周声彻底收回思绪,平常,“他认识我父亲。”
“哦哦,那不奇怪了。”
“不过他真的是督办手底下那个三少?我听我小姨夫讲,他在牢里给人上刑,那十个指甲盖全给人拔了,是个顶心狠手辣的主儿。”
“快别说了,到底还吃不吃饭了?还有你那个小姨夫,靠你小姨家的关系拿钱混了个闲职,整天这个消息那个消息的,谁知道是真是假。”
周声听着耳边各种各样的声音,脑子里却一直在回想刚刚见到的人。
自己长这么大,接触过的所谓离经叛道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小舅舅。二十郎当岁。上个月母亲母家那边刚来了信,说他为了个男旦在戏园子把人给打了,把外祖父气病在床,母亲原就计划着这几天得去金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