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男朋友李明朗送给自己的礼物,慕晚顿感不妙,勾着最细的小指去掏缝隙。
就差一点,戒指好似近在咫尺,她却无论如何也伸不进去。
打小聪慧的慕晚,为了她的戒指,想折断海棠树,把花枝当做工具。
好没公德心的行为,假如这树是他们家那颗就好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一声轻微的响,在安静的室外格外地清晰,金属砂轮互相碰撞,落到耳朵里是细微的寒凉。
慕晚蹲在地上苦苦地寻觅,她应声抬头,撞进了一双沾染酒色的眼睛里。
原来半场逃离宴会的不止有她自己,还有秦景曜。
慕晚要折人家的树,做贼心虚般平复惊慌的情绪。
秦景曜手里的打火机被熟练地合上,那朵橙黄的火苗顷刻间湮灭,淡薄的烟雾缭绕,烟草燃出清苦。
影子拉出,仿佛远处天边延绵而寂寥山脉,是深深的墨色。
形影单只的两个人,此时却碰到了一起。
傍晚的天色如青玉,海棠花瓣飘了满院。
慕晚和秦景曜不熟,但是她犹记得男友的话,李明朗说这人家里确实是在皇城根下,自小养得性子肆意又让人难以琢磨。
就连秦家自家人也说,秦景曜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儿。
慕晚拍了拍裙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自觉地朝人道:“四哥。”
之间的距离相隔甚远,她别开视线,声音过分拘谨。
这句招呼经过海棠树和栅栏,传到另一边的游廊之中,过了不知多久,慕晚以为他不会回答时。
秦景曜拿下烟,微微地颔首,不咸不淡地应了个声。
面前这个姑娘乖巧得有些
春鈤
木然,没出学校的学生都是这样的学生气,叫了人便再无下文。
免了套近乎的阿谀奉承,他的耳根清净不少。
秦景曜忽然想起许宏扬饭桌上的玩笑话,“一杯酒灌下去,你还让妹妹单独出去,不怕别人抢了。”
香烟的灰烬散到地上,火苗在指头跳跃。
一颗心不知为何地下沉,下沉到无尽无端的古井,井水波澜未起就整个地吞没着什么东西。
余光中,女孩的脚踝白中夹粉,像是四月的桃花和梨花,鲜妍娉婷。
秦景曜掸了掸烟灰,唇重新衔着烟。
慕晚仍旧地转过身去拿自己的戒指,她颇懊恼自己一件死物也看不住,目光没入门帘里又迅速地收回。
室内的热闹不时地泄露出,可慕晚不愿意麻烦李明朗。
皮鞋踏过纷纷扬扬的花瓣,身后的人像是越靠越近。
察觉到后,慕晚的思绪愈加冗杂,她和这一屋子的人都不熟悉,据男友所说,秦景曜是其中最令人棘手的。
不知道他哪里看她不惯,慕晚用冷手盖住滚热的脸颊。
脚步拐了个弯,像是纸上的直线折了过去,远去了。
她自作多情,秦景曜本就没把一个学生放在眼里。
正要伸手,一根光耀耀的金簪递到了跟前。
事情仿佛同样转了个弯,或许是喝了酒脑袋不清醒,或许是这个戒指的重要性难以比拟。
慕晚实在用尽了办法,她顺手接过去,忙说:“谢谢你。”
将尖端对准石缝,历尽千帆般拨出了戒指。
等戒指攥到了手心里,慕晚恍惚才意识到这根金簪的华美,撬开石缝的尖端沾了灰尘和石头的碎末。
一只凤凰停在梧桐枝头的样式,九条尾羽镶嵌着宝石和玛瑙,通体的金,新中带旧,鉴出了年岁久远的古朴。
和古旧宝石不同的是,一排色泽亮丽的珍珠能看出是新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