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又没出什么事,好端端的看什么风水,更何况,即便相公真想看家里的风水,也只自己寻个先生来瞧便是,何必弄这么些外人过来一起凑热闹。
再疑惑也不好出去询问,只得等着外头散了,丈夫进来,夫妻在炕上坐了,皎娘方暗暗打量丈夫,显见是熬了一宿,眼下有些青,身上有些宿醉未散的酒气,却眉梢眼角皆是喜色,不禁道:“相公可是有什么喜事?”心里猜着莫不是寻到了什么高升的门路,她心知丈夫心高,早不甘在衙门干这文书差事,即便如此,又跟一大早来家里看风水什么相干 ?
不想潘复却道:“说起来倒也不算什么大喜事,是得了一桩进钱的好买卖,这一桩买卖若是成了,往后咱家可再不用愁银子了。”
皎娘愣了愣,倒是未想到是这个,以丈夫的性子,不大可能与商贾之流来往,今儿却因这样的事欢喜,不免很是纳罕:“相公莫不是要做买卖?”
潘复摇头:“非也,非也,不是我做,是有一桩好买卖咱们能参股。”
皎娘:“什么样的买卖,值得相公如此欢喜?”
潘复倒也不卖关子:“梁兄要在咱们燕州城开医馆,以梁兄如此精湛的医术,家世,这医馆一开必然门庭若市,咱家若是参上一股,岂非稳赚不赔。”
皎娘不禁疑道:“听相公言,这位梁公子出身京都世族,家世极好,且又与潘家大少爷交好,若他想在燕州开医馆,岂非举手之劳,何必还要旁人参股?”
潘复:“娘子说的是,先头我也是这么说,可这人若是财运到了,真是挡都挡不住,梁兄是要银子有银子,要门路有门路,可偏偏这医馆开在何处,却不是银子门路这样简单,昨儿席上提起此事,明成兄便荐了位风水先生,当即请到席上,卜了一卦言道梁兄此事需命中贵人相助方可成,而这贵人便在席间,娘子猜梁兄这命中的贵人是何人?”
皎娘心道,只看相公这一脸的喜色哪还用猜,便道:“莫不是相公?”
潘复笑道:“娘子当真是厉害,一猜便准。”
皎娘摇头:“此是说笑的吧,那梁公子的家世,干什么不成,哪里还用什么贵人相助。”
潘复:“我也是这么说,可那位先生言之凿凿,还询了我的生辰八字,卜了一挂,言道我是个福禄双全的命数,只是蛟龙困于浅滩,时机未到罢了,还提起娘子常病,先生便说你这病许是跟家里的风水相关,这才请了家来瞧了瞧。”
皎娘:“便是来家瞧风水,又跟相公说的参股什么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