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有六爷顶着呢,你们怕什么。”

众人一听才算放了心,他们可不是正经梁府的人,是牙行里头临时雇的,梁惊鸿当日来燕州城也不过是路过顺道访友,若不是在明楼下瞧中了皎娘,断不会久留,身边也只李顺几个心腹跟着,后来又是开医馆,又是置府邸别院,扑腾出许多事来,医馆还好说,横竖一封信过去人手是不缺的,只这府里使唤的人,却不能从家里要,也就接了一个韩妈妈过来,其余大都是潘明成那儿借过来的,至于护院家丁却是李顺从牙行雇的。

这些人虽在梁府当差,却只大略知道主家是京里的富家公子,来燕州城开医馆,跟潘家大少爷颇有交情,家底丰厚,有的是银子,并不知具体底细。

虽说是护院,真闹出人命来也不好收场,故此一听潘复没声了,都吓了一跳,听见李管事这话才算松了口气,心道,这位梁六爷还真一位厉害人物,连人命都不放在眼里。

李顺儿见潘复趴在那儿一动不动,过去伸腿踢了一脚仍没反应,让人把他翻过来,心道,果然这些护院都是老手儿,瞧着打的狠,却并没多少外伤,尤其潘复显然颇在意自己的脸,一直抱头捂脸,因此脸上并没明显的伤,伸手探了探鼻息,有气儿,便道:“大清白日入私宅偷盗,这是没王法了,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人绑了送去官府问罪。”

周围的几人有些为难,其中一个胆子大的低声道:“那个,李管事,这送去官府问罪就凭咱空口白牙的说,只怕不成。”

李顺儿呵呵一笑:“谁让你空口白牙的说了。”说着瞥了旁边一眼,旁边的小子忙把一个鼓囊囊的包袱递了过来,李顺儿接过掂了掂,一伸手便丢在了潘复胸口:“这人赃俱获,难道他还能抵赖不成。”

那几人愣了愣,心道,李管事这一招儿真特么阴,有这一包袱赃物,潘复便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忙七手八脚把潘复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人晕着不好挪动,干脆驷马倒攒蹄如抬一头死猪一般抬去了衙门。

到了衙门根本不用审,人证物证齐全,直接便往大牢里一丢了事。

潘复在牢里直直躺了一天,到天黑才醒过来,一醒过来便发现自己躺在牢里,顿时心凉了半截,缓了好一会儿方冷静下来,从头到尾想了一遍,越想越觉着不对劲儿,自己这明显是着了道儿啊,可自己在这燕州城多年,从不曾与人结仇系怨,谁又会花这么多心思来害自己呢,想来想去,觉得大概是那几个平日看自己不顺眼的世家子弟,见自己得了梁惊鸿青眼,又嫉妒跟南楼月相好,合起伙来给自己使了绊子。

在心里把这些小人挨个骂了一遍,发誓有朝一日等自己飞黄腾达了,再狠狠收拾他们,可想要报仇得先出去才行。

潘复先头一直在衙门里当差,虽说是抄写文卷,也做了好几年,就算没什么过深的交情,好歹也混了个脸熟儿,这牢里的看守有个叫钱九的,以前也曾吃过几次酒,能说上话,不若寻钱九扫听扫听。

也是他的运气,正想着,钱九便来例行巡视,潘复等他到了近前,从木栅里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叫了声:“钱兄。”

钱九刚换班上岗,想着来走一遭应应景,便去吃酒,不想却被人抓住了胳膊叫钱兄,声音颇有些熟悉,唬了一条,定睛看去,瞧了半天才看出是潘复,不禁道:“哎呦,这不是潘兄吗,听兄弟们说潘兄辞了差事发大财去了,怎么跑这儿来寻乐子了。”

潘复心里翻了白眼,这话说的,自己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跑大牢里来寻什么乐子,苦笑一声道:“钱兄就别挖苦在下了,我这是走了背运,被人害了,醒过来就关大牢里来了。”

钱九:“不能吧,不说潘兄为人和气并无仇家,便是看在潘府的面儿上,也没人有胆子陷害潘兄吧。”

潘复:“我也是心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