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香雪海的盛景。”

皎娘绞着手里的帕子,只是不应声,心里也不明白他提这些做什么,冀州的梨子再甜,梨花再美又跟自己什么相干,她如今愁都愁不过来呢,哪里还有心思管什么梨花梨树的,更何况冀州她只听过名字,知道南楚有这个州府,具体在哪儿却不知,更不知梁惊鸿何意?

正疑惑间便听梁惊鸿道:“算着日子,冬郎的行船也该到冀州地界了吧,想必能好好赏赏花。”

听到冬郎,皎娘身子微微一震,抬头看着他,咬了咬嘴唇:“你又要做什么?”

梁惊鸿却笑道:“皎娘这可是冤枉我了,我能做什么,不过就是见皎娘帕子上的梨花绣的别致,想起那冀州的好景致来。”说着一伸手便把皎娘手里的帕子拽在手里。

皎娘一惊,这帕子虽不算什么要紧物件,却是女子贴身的私物,岂能被外人拿了去,下意识伸手要去抢夺,不想却被梁惊鸿趁机抓住了手腕,皎娘吓了一跳,忙往回抽,却哪里抽的回来,遂道:“放开。”

梁惊鸿好容易把这柔腻滑嫩的小手攥在手里,哪舍得放开,越发抓的紧了些,脑袋隔着炕几凑过去,几乎贴在了皎娘的脸上,低声道:“看起来皎娘是心里想我了,不然做什么如此着急的投怀送抱,嗯……”他声音低柔,语气暧昧轻佻,灼热的鼻息喷在皎娘颊边,烫的一张小脸愈发火热,

皎娘脸色通红:“你,你莫胡说,谁,谁投怀送抱了。”

梁惊鸿最爱她这副又羞又气的样儿,虽爱到底怕逗弄过了,她一生气又不搭理自己,遂逗弄一会儿,便松开了,皎娘一得自由缩了回去。

第39章 终是躲不过这一劫

见她粉面红透, 映的眉眼都生动起来,愈发好看,梁惊鸿心里爱的紧, 却扫过她身上的衣裳, 不免皱了皱眉,到底这衣裳寒酸了些,且来来回回就那么几身, 得亏模样生的好,不然哪里衬的起来。

皎娘见他虽放了手却仍盯着自己打量,不知他今日打的什么主意,不免有些忐忑, 更何况他刚还提起了冬郎,皎娘可不信他说的什么路过冀州赏花看景儿,这男人虽常带着笑, 瞧着似是和善, 却是笑面虎, 脸上笑着, 心里不定琢磨什么算计呢, 更何况自己跟他如今这般境况,又怎可能闲唠嗑,所以,他忽提起冬郎必有目的。

果然梁惊鸿瞧了她一会儿便从袖中取出一张宣纸来放在炕几上:“这是潘复写下的和离书, 已具名画押按了手印, 只你写上名儿,送府衙落底, 你与他便无干系。”

和离书?皎娘脸色一变, 她虽知道此事不能善了, 也未料到潘复会跟自己和离,皎娘自思从嫁与潘复,并无大错,两人虽不比旁的新婚夫妻那般亲近,也是相敬如宾,若说他嫌自己这病弱之身,当日上门求娶时,爹娘本是不应的,就是怕自己过门之后三灾九病的不能操持家务,却是潘复一再说他父母早亡,亦无兄弟姊妹,在这燕州城只他一人,过了门不用侍奉翁姑立规矩,只两人清清静静的过日子,至于家务杂事,也雇了妥帖的婆子帮忙,用不着皎娘费神,爹娘正是听了这些,觉着是门难得好亲事,方才应允。

如今他这和离书写得利落,皎娘倒真有些好奇,写的什么理由,想着便拿起展开一看,不觉笑了出来。

皎娘实在没想到,潘复要跟自己和离的理由竟是无后,他写道虽成婚后夫妻亦算和睦,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能生养子嗣祖宗香火无以为继,莫如和离,自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扰,便是为了和离寻的借口,这借口也太荒唐 。

梁惊鸿见她笑容惨淡,明明笑着眼里却无半分笑意,有的只是悲凉无奈,心里不免憋闷:“皎娘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