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看见同贵儿,遂一把抓住了他:“同贵儿,你说我是不是做梦了,我阿姐真的活了吗,她真的活着吗?”
同贵儿忙道:“是真的,真的,大娘子活着,这会儿就在上面的舱房中。”
得到了肯定答案的冬郎,终于相信不是自己做梦了,喃喃的道:“是真的就好,就好。”放开同贵儿却见他跪了下去,不禁道:“你跪什么?”
同贵儿道:“公子,事到如今也不能再瞒下去了,其实五年前我便知道,入了葬的尸首并非大娘子,别院出事的时候,我并未出门……”同贵儿把当年的事和盘托出说的甚是仔细,说完五年前燕州的事,又说京里:“因公子执意去玉佛寺,小侯爷不放心,又因奴才侍奉过公子,便借着由头把奴才赶出来,投奔公子,是我骗了公子,公子责罚我吧。”
冬郎看了他良久道:“想来你也知道,你若不说,我亦不会揭穿你,为何今日要说出来?”
同贵儿:“我,我想以后一直跟着公子,侍奉公子,既如此,便不能有所隐瞒。”
冬郎:“跟着我有什么好,你这般机灵,若回去侯府必能得主子重用,岂非比在我这儿强的多。”
同贵儿忙摇头:“我已经跟李总管说好,以后便一心侍奉公子,公子打我,罚我都好,就是不要赶我走。”
冬郎叹了口气道:“起来吧。”
同贵儿一呆:“公子不罚吗?”
冬郎:“当初你本就是侯府的人,为他做事听他差遣是你的本分,我罚你做甚,不过,你既不愿意回侯府,非要留在我这儿,以后若再犯错,可就真要罚了。”
同贵儿仍有些忐忑的道:“那,那公子也不敢我走了吗?”
冬郎摇头:“如今状元府上下都是你管着,把你赶走了,难道要我自己管不成。”
同贵儿这才欢喜起来,咚咚的磕了三个头,算是正式认主了。
同贵儿心中欢喜,却忽想到,自己真是糊涂了,竟然觉着能蒙骗过公子,也不想想公子是什么人,高中金榜状元及第,是朝堂新贵,自己这点儿小把戏如何能瞒得过,便一开始糊弄过去,这都好几年了,怎么会想不明白。
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好事,且自己去玉佛寺的时间又那样巧,数年来这件事一直是自己放不开的心事,却未想末了如此便解决了,同贵儿明白公子能如此不计较,是因大娘子,大娘子好好活回来了,公子这些年的愤恨,不甘,后悔,也就跟着散了。
更何况,还有了寿哥儿那个亲外甥,或许公子跟小侯爷仍是彼此看不顺眼,但同贵儿相信,便是为了大娘子,两人也不会再跟以前一样针锋相对了。
不说这边主仆交底,且说皎娘,这一觉竟睡到了后半晌,还不是她自己醒的,是被梁惊鸿唤醒了,若让她继续睡,只怕能睡到晚上也未可知。
自冬郎走了之后,梁惊鸿便未再出去,一直在榻边上守着,许是安神药的作用,皎娘睡得很熟,便自己如此近的端详,也不用担心会吵醒她。
故此,梁惊鸿便更没了顾虑,仔仔细细的瞧榻上这个让自己日思夜想了五年的人,从头发到眉到眼睛,鼻子,嘴唇,耳朵,脸颊,他贪婪的端详着,每一寸都不舍得放过,比起以前过于消瘦的脸,如今看起来似乎稍稍圆润了些,却仍没有自己一巴掌大,梁惊鸿伸出自己的手,凑过去比了比,遮住了那一整张俏脸。
他手指动了动,迫切的想摸摸看再体会一下记忆中那腻滑美妙的触感,终究是抽了回来,想起五年前的教训,梁惊鸿暗暗叹了口气,好容易有所缓和,切不可重蹈覆辙,他是真的怕了,便如今她这样睡在自己眼前,梁惊鸿心里都不安稳,总觉得一错眼的功夫,或许她就不见了,这五年来的生无可恋的日子,他过够了。
他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