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这个哪能忘,不是来找人的吗?”
李顺儿:“找什么人?”
这个……他们几个都是侯府当了七八年差的老人儿,五年前燕州府六爷跟玉娘子那些事,没有不知道的,可越是知道越不敢说,其实都知道那位死好几年了,当年六爷还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迎了牌位进府,别看是个死人牌位,排场却一点儿都不马虎。
直到如今京里的老百姓提起此事,都从心里羡慕玉家的好运道,寒门小户人家的姑娘竟然能嫁进侯府,就算人没了,也占上了侯府嫡孙原配大房的位份,以后就算小侯爷再怎样的名门贵女进门,也是续弦,照礼得给大房娘子的牌位敬茶,规规矩矩的称一声姐姐,玉家机缘造化,攀上侯府这样的姻亲,岂止是好运道,简直祖坟冒青烟了。
本以为玉娘子的事就算过去了,毕竟人都没了,六爷再稀罕能怎么着,过个一两年的也就丢开手了,到时候再续一房也就是了,估摸老侯爷老太君也是这么打算的,哪想六爷这回就认了死扣儿,自迎了玉娘子牌位进门,别说续弦就连先头院里伺候的小丫头也都遣了出去,等后来西郊的园子盖好,干脆搬出侯府住到西郊去了,老侯爷老太君在旁边看着干着急,一点儿法子没有。
而府里当差的都知道不能提玉娘子的事,这是老侯爷老太君的心病,六爷跟前就更不能提了,日子久了便成了府里的忌讳。
虽说不敢提到底有些憋不住,忍不住低声道:“李头儿,咱六爷是不是想着想着就糊涂了,小的说句不该说的,您说这人都下了葬了,难不成还能活过来啊。”侍卫没敢说的是,当年那场大火偌大的别院都烧成了灰,抬出来尸首就算是个囫囵个的,也焦糊不成个人样儿了,若非如此怎会不等着六爷见,便忙忙的下了葬。
烧的这般厉害,就算天上大罗金仙下凡也救不回来了,况且,这都五年了,说不得那位早已转世投胎了,往哪儿找去。
李顺儿瞥了他一眼:“若果真死了自是活不过来……”
侍卫愣了一会儿,才算听明白,顿时唬了一跳,忙道:“您是说,那位没……”到底不敢把死说出来,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这,怎么可能,那样的大火,别院都烧没了,更何况……”当年燕州府那档子事,牵连颇多,有些话不好说也不能说。
当年燕州府的那场大火,的确有些蹊跷,只不过当时六爷疯了一般的四处找那些山匪,自己忙的跟陀螺一般,便也未深想,后来又出了许多事,等料理顺当得了空,也回京。
即便当年未深想,如今却也露了端倪,而且这端倪分明是人家故意露的,这说明背后一直有人操纵,这事儿越琢磨越是心惊,而且他很清楚,这件事事关重大,已不是自己能料理的了。
想到此,忙写了封信,吩咐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信送出去,李顺儿方缓了口气,侍卫道:“听那些邻居说,南家的马车一早走的,就算脚程快,也走不多远,我带着弟兄们快马加鞭把人都追回来。”说着就要往外走。
李顺儿伸手拦了,让他下去,心里暗暗苦笑,人家既然敢大摇大摆的上门送信,又怎会不知道这些,以南楼月的聪明断然不会走陆路,坐船的话只怕已行出百里,往哪儿追,况,就算追上又能如何,若玉娘子当真没死,必然就在南楼月手上,五年了,不管是什么人,用五年的时间费了诸多多人力物力财力,设下这样一个局儿,图的自然不是金银,且这幕后之人当真了解六爷,有玉娘子这个筹码在手,就等于拿住了六爷的七寸,当真好算计。
李顺儿八百里加急的信到京的时候,梁惊鸿并未在西郊的园子里,而是被皇上召进了御书房,梁惊鸿心知是为了北国使团来访之事,而这次仍是萧璟瑀。
梁惊鸿打心里不待见这位北国的贤王殿下,至于为什么不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