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迈进府门迎头正撞上儿子风风火火的往外跑,叶氏忙唤住了他,抬头瞧了瞧天色不禁道:“

眼瞅天都快黑了,还往外跑什么?”说着想起什么,脸色一沉:“莫不是又要去什么花楼妓馆荒唐胡闹。”

周子瑜见亲娘脸色沉了,颇有些无奈:“母亲您可真是,跟您解释多少回了,我那可不是荒唐胡闹,是正经的谈生意,去的也不是花楼妓馆,是明月楼。”

叶氏未嫁前在京里很住过些年,哪里会不知明月楼是什么所在,那是京里赫赫有名的销金窟,举凡能去的非富即贵,寻常百姓可靠不上前儿,并非什么青楼妓馆,只不过叶氏如今听不得明字,想那燕州府的明楼便是仿着京里的明月楼盖的,虽规模名声上差的远,却正是因那燕州府明楼的一场灯会才引出这么多事情来,故此,一听明月楼这三个字,叶氏便不觉皱眉,任儿子解释多少回都不顶用。

不过,她也知道儿子谈生意免不了去这些地方,说起做生意,叶氏下意识往府里望了一眼,大约知道母亲的心思,周子瑜道:“母亲放心吧,昨儿北国的使团进京了,父亲如今在礼部任职,只怕要忙上一阵子了。”语气颇为庆幸。

叶氏白了儿子一眼:“ 你若正经读书考个功名,何至如此。”

周子瑜顿时苦了脸:“母亲,您这话说的,我难道不想跟冬郎一般金榜题名,考个状元回来给咱周家光宗耀祖啊,可您儿子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四书五经,经史子集,我是看一眼就犯困,倒是那账本子一翻开,您儿子我就精神百倍,不用学,一瞧便会,生意也是,不是有句话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吗,我做好生意,多给咱家赚些家产银子,如此,父亲也便不会当贪官了,将来步步高升,封侯拜相的不一样为咱周家光宗耀祖了吗。”

一番歪理说的叶氏哭笑不得,伸手锤了他一下:“只管胡说八道什么,你父亲不过一个四品,哪里能封侯拜相,你想做生意便去做,哪里来的这么多借口。”

周子瑜嘿嘿笑,心知母亲是最疼自己的,嘴上数落着自己,心里却支持自己,不然自己这生意也做不起来啊,只不过父亲那儿即便没辙认了,却总还是过不去,见了自己便闷气,周子瑜也能理解父亲,他爹寒门贵子,志向远大,成功了自然也如此要求儿子,偏生自己不喜读书兼胸无大志,不想封候拜将,只想家财万贯,父亲恼过之后,除了憋闷着自己生气也无他法了。

叶氏看着儿子嘻嘻笑的没心没肺,直摇头,伸手帮他正了正腰上的玉佩流苏道:“你不愿读书考功名也罢了,只是你这年纪可不小了,亲事可不能拖了。”

周子瑜听母亲提起亲事,暗叫不妙,忙道:“还早,还早呢。”

叶氏没好气的道:“早什么早,都快二十了。”

周子瑜嘟囔了一句:“二十怎么了,冬郎跟我一般大,不也还没娶媳妇呢,我着的哪门子急。”

叶氏听他提起冬郎,倒微微一怔:“状元郎年轻有为,又得圣心,那些媒婆子还不把状元府的门槛踏破了啊。”

周子瑜笑的直打跌:“媒婆子倒是乌泱泱去了一大帮,可都挡在了府门外,冬郎传了话出去,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万没有自己应承的理儿,那些媒婆子总不能往燕州府去,寻玉家二老吧。”

叶氏不免失笑,心道,这样的借口只怕也用不多久吧。

周子瑜忽想起什么道:“最近冬郎也顾不上这些了,北国的使团来了,皇上钦点了他陪侍,想来明儿开始就不得空了,今儿蓝兄特意在府中设宴,我得赶早过去,若迟了岂不失礼。”

叶氏自然知道他说的蓝兄正是玉生烟的大老板,说起来当真是世事难料,当年进京入梁府家学读书,跟儿子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却又不知两人怎么结交了玉生烟的大老板,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