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2 / 3)

这顿饭结束前我到洗手间补妆,出来经过一个包房,听到里面有人提及严局,我本能停下脚步朝四面八方打量,确定没有人看见沿墙根靠过去。

门是阖上的,但阖得不严,我看不到里面有谁,粗略听声音有三四个男人,他们时不时碰杯,嘴巴里念叨着恭贺沈厅长升迁。

沈烛尘上调的事没有下达正式条文,但内部已经传出消息,确定八九不离十,严汝筠辞职挡他风头的最大劲敌消失,整个省内功勋可以和他匹敌的再没有第二个,这个空位理所应当由他来补缺。

有男人说,“严局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在风头最盛时辞职,从此以后沈厅是一枝独秀了,我们当初果然没有跟错人,以后大事小情还要麻烦沈厅多多通融。”

“严局是避嫌,谁不知道他当了十三年流氓头子,上面是欣赏他,他力克秦彪把案子结束得这么漂亮,可你们没有听到风声吗?上面对他脚踩黑白两道的势力也很大忌惮,忌惮一旦滋生,做什么都是错的。估计严局意识到这一点,先下手为强,他不干了,上面还能怎样?”

“谁说不是,能够在秦彪身边风生水起,算计了他半壁江山,这样的男人太深不可测,谁又能保证他是真的清白呢。沈厅不给我们几个透露点内幕吗?”

里面忽然无比诡异变得鸦雀无声,这样的死寂持续了几秒钟,我感觉到不对劲,正想抽身离开,那扇门在我毫无防备下猛地被拉开,沈烛尘高大身躯出现在我面前。

他身后围坐的下属看到有人,立刻站起身蜂拥到门口,其中一个男人刚要开口,沈烛尘制止了他,“你们先回去,我这边处理点事。”

他们面面相觑一阵,低着头和我擦肩而过,等到过道再次安静下来,沈烛尘忽然笑着伸手卷起我一缕长发,我下意识要退后,可他攥得太紧又不肯松手,扯痛了我头皮,我忍着没叫出来,不敢再和他较劲,我一脸严肃问他干什么,他将那缕长发放在鼻子下十分陶醉嗅了嗅,“最善变莫过女人。你藏在门外偷听,还问我干什么。”

“我没有偷听,我对你们的事不感兴趣,我路过。”

我说完举起两只还没有干透的手,让他看上面的水珠,他哦了一声,“原来是我误会了。”

我被他打趣得脸发烧,他还是不肯松开我头发,我只能掰他的手指,将我头发从他指缝间一根根解救出来,他很好笑看我仓皇无措急得出汗的样子,在我费尽力气去抗争的同时,他懒洋洋抬起另外一只手在我鼻尖上抹了抹,擦点那上面渗出的汗渍,“慢点,不急,小心扯断。”

他话音才落我已经直接将头一甩,几根头发干脆利落折损在他手里,他怔了怔,松开手注视掉落在地上轻飘飘的黑丝,立刻笑得更开心,“这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女人,才是真正让男人心痒渴望征服的女人。”

我冷漠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他在我身后问我难道不恭喜他吗。

我停下脚没回头,望着这条走廊尽头的天窗说了句恭喜你,沈厅长。

“你简单两个字恭喜,比他们所有人加起来的道贺还让我欣喜。”

沈烛尘好像本身就是一个轻薄的男人,但他不是轻薄美色,而是轻薄所有人,不论男女都在他轻薄的范围内,我没和他纠缠下去,我匆忙回到雅间发现薛荣耀已经不在,宋铮舟陪着严汝筠从里面走出,他问我怎么去了这么久,我说遇到几个下属给沈烛尘庆贺,刚刚结束。

他目光顺着我来的长廊望过去,“现在仕途上没有比他更春风得意的人。”

“如果你不辞职,他会得到这个职位吗。”

严汝筠说一切都不会改变,只是局外人以为不会而已。

刚才那几个下属说上面器重他,但更忌惮他,如果这话成立,那么严汝筠一定成也秦彪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