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芬咬着嘴唇抬头看向我,“对不起,你满意了吗?我承认我还是不如你,只要我在你下面一天,我就必须卑躬屈膝,这是给我的教训。”
郭泽路整个人长舒一口气,洪芬真要是死活不开口他也没辙,说不要她只是吓唬,她肚子里揣着他最想要的硬货,他能舍得不要吗。
事情到这一步,洪芬低不低头不重要,郭泽路被捏住了把柄,现在从他身上切点好处轻而易举,我想要套牢严汝筠必须有手段,美貌的女人他想要多少都能手到擒来,我为什么可以长久留住他,当然要有我不可取代的聪慧之处。
我笑着对郭泽路说,“郭主任扪心自问,如果是我当众羞辱了洪小姐,一句道歉让我善罢甘休,您会甘心吗。当然,我的人也动手打了她,可她不过来冒犯,我不可能主动去为难她。”
郭泽路连连点头附和,“严夫人受的委屈我理解。我听说城西新开了家珠宝楼,最流行的款式应有尽有,如果您不嫌弃…”
我直接打断他,“郭主任真的想要化干戈为玉帛吗?”
他说这是自然。
“其实我和洪小姐哪有资本针锋相对,还不是倚仗身后的男人,她辱骂我,汝筠脸上难堪,我打了她,您颜面无存。归根究底赔罪不是给我。”
郭泽路连连点头附和,我叫来侍者要了四杯香槟,其中一杯给洪芬递到跟前,她迟疑着没接,郭泽路瞪了她一眼,她才不情不愿伸手拿走。
郭泽路举起酒杯对我说,“严夫人心地善良,不和她计较,是给了我面子,这份人情我改日一定还。”
他说完就要喝酒,我立刻按住他杯口,这酒可不能稀里糊涂喝下去,我笑着说不用改日,这不就有个最好的机会吗。
他不解问我是什么机会。
我凝视着杯中晃动浮沉的液体,“我听说南郊有块地皮正在找合适的商户承包建厂,规划做房产和金融街,至少有十几家主流企业在竞争,崇尔也在尽力争取,有这事吗。”
郭泽路没有反应过来我为什么会提及这件事,他说有,我问他在这些竞争企业中,是否有比崇尔更雄厚的公司。
“这当然没有,不过除了崇尔之外,有三家都是省内的大企业,政府始终大力扶持,严老板根基深又能力出众,崇尔尽管属于后起之秀,但已经成为龙头了,近乎垄断了半壁江山。”
我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这么说汝筠在商场做得很强。”
郭泽路大笑点头,“何止很强,严老板的商业版图已经是别人望尘莫及。”
严汝筠很聪明,他一下子就听出我的企图,不过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喝酒。
我掌心托着酒杯,耐人寻味说,“其实政府和商人在市场中本身就是相互依存互惠互利,政府需要运用经济,商人创造经济,在这把巨大保护伞下,两方有条不紊又蒸蒸日上,公司的实力雄厚人脉广阔,才能创造出更大的经济效益郭主任是官场上的老人,独具慧眼,您说崇尔好,崇尔就一定不负众望。”
郭泽路捏着酒杯神情一愣,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我根本不想为难洪芬,我是打定了主意要为难他。
摆在他眼前有两条路,要不答应,要不闹僵,和严汝筠闹僵对他没有半点好处,他升职也好辞职也好,崇尔与维多利亚的知名度和收益早就保障了他高不可攀的身份,在东莞永远凌驾在自己之上。
胳膊拧不过大腿却强行去拧,绝不会两败俱伤,而只是胳膊单方面的折损。
可他就这么开绿灯也实在憋屈,如果这个面子卖给别人,他至少能捞到一笔七位数的好处,这笔钱留给洪芬腹中的儿子是他早就计算好的,一大块肥肉在嘴边吃不到,比割他骨放他血还要难受。
他把酒杯递给洪芬,有些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