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戒不掉,美色是刮骨钢刀,女人的食髓知味是这世上任何诱惑无法代替的,男人这辈子最容易栽的第一是美色,第二才是权势。所有有权势的人都有情妇,所有有情妇的人未必有权势。
严汝筠倘若稍微在女人裙下有一丝动摇,秦彪身边做卧底十余年,他暴露绝不只一次两次了,以秦彪的恶毒,这世上根本不会有严汝筠这个人的存在。
秦彪最欣赏他的坐怀不乱为人克制,最终也是毁在严汝筠这一点上。
车开出樱桃园驶向回丽滨庄园的路上,我透过玻璃忽然看到街边一闪而过的寺庙,现在不是年节,拜佛的香客很少,偌大的庙宇门可罗雀,显得异常冷清。
我叫住保镖让他停下,他问我什么事,我说我想下去上柱香。
宋铮舟偏头看了眼后退到百米之外的寺庙,“任小姐信佛吗。”
“我本来不信,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这辈子造孽多,拜一拜总比不拜强。”
他嗯了声,示意保镖倒回去。
车头从一个巨大的花坛转弯,奔着刚来的路上驶回,在一座堆砌着高高台阶的灰色庙宇下停住,我推开车门仰面看尖尖的塔顶,鲜艳的朱砂在阳光下描摹出三个字菩提寺。
我跳下车笑着问宋铮舟这里是否有菩提树,他说寺庙后山有高坡和龙钟,钟就吊在一株菩提树下。菩提树挂着很多姻缘签,每年正月十五和八月中秋,这里人山人海,根本走不动。
“你去看过吗?”
他眯眼凝视在半山坡上敞开的庙门,“六年前陪一个女人来过。”
我刚要问他哪个女人,他垂眸摸出一根烟,背对着风口用掌心圈住点燃,沉默不语吸着,他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我想每个人大抵都有一段故事,也就没追问。
庙门里三三两两走出一些人,有的手里提着一盏花灯,花灯上贴着求来的签文,里面蜡烛没有燃烧,灯很黯淡,我盯着看了一会儿,“来这里的人,都想问姻缘吧。”
“风月男女,逃不过儿女情长。”
宋铮舟朝另一个方向吐出烟雾,手掌挥舞着驱散,“任小姐不也是问这个吗。”
我摇了摇头,“我不问,姻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佛祖管不着。人生的愁苦悲欢喜怒哀乐也都是自己的,一座连生命都没有的金人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吗。”
他问我那来干什么。
我说我只是来赎罪,图个心安理得,不求庇佑后生,只想超度忏悔过去。
他笑着说,“任小姐这不还是信六道轮回吗,我连罪都不会赎,因为我造孽太多,真有佛祖也不会原谅,还不如不去碍他的眼。”
他指尖掸了掸烟灰,“我和筠哥这样的男人,如果堕入六道轮回,都是投不了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