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最后一层都翻出来,仍旧一无所获。
我根本没有多余时间再去翻别处,只能和抽屉死杠,我用手指扒开每一层抽屉的夹层和木板,最终在中间位置找到了藏匿的黑色账薄。
我瘫坐在地上满头大汗,手指刚刚触碰到那本账薄,走廊外忽然传来柳小姐和佣人说话的声音,正路过楼梯口,朝着书房逼近,我胸口一窒,抓住纸边角的手也跟着收紧。
这间不起眼的书房堆积着太多让五爷万劫不复的证物,谁靠近一步都不行。我已经走出了九十九步,绝不能在最后一步失算。
我屏住呼吸想躲藏起来,在慌乱中脚下踩到了垂摆的窗纱,撕拉一声破碎响在漆黑的房中溢开,门外脚步声随即戛然而止。
“五爷书房里有人吗?”
柳小姐狐疑问了句,佣人说不清楚,应该没有。
我猫腰藏在桌下,直勾勾盯着门锁,锁芯朝左侧转动了两下,嘎吱一声门被推开,我心也跟着瞬间悬吊起来。
柳小姐打开壁灯,她在灯火通明的室内环顾一圈,没有发现被遮挡住的我,也没有看出哪一处发生了变化,她很纳闷儿对佣人说,“刚才是不是这里有动静?”
佣人抬头看窗户,“也许是风吧。”
柳小姐顺着佣人视线看向半敞开的窗子,“谁开的。”
“五爷自己。他说屋里墨水味道重,太闷。”
柳小姐问五爷是不是在任熙熙房间里。
佣人胆颤心惊看了她一眼,怕她发火动怒,啜喏着说不清楚。
柳小姐哼笑了声,“能熬过喜新厌旧被冷落的日子,将自己的宠爱起死回生,再次爬上五爷的床,除了她任熙,这宅子里还没出过第二个。”
她说完手掌在冰凉的门框上重重拍了拍,有些惆怅,“男人世界里,究竟哪个女人能笑到最后,又为什么会笑到最后,谁也猜不透。”
柳小姐四处看了一圈,仍旧没看到什么退出去关上了门。
我猫在桌下等了很久,等到走廊上的灯也关掉,才敢放心爬出去,我拿着账薄飞快冲进卧房,又一次死里逃生。
从我跟了五爷认识太多不该认识的人,也迈错了太多不该迈错的步,我感觉死神一直和我擦肩而过,每一次几乎要撞上,又急转弯别开。
如果柳小姐再稍微细心些,而不是顾着吃醋,我今晚注定在劫难逃。
虽然男人承诺过严汝筠会在暗处保我平安,但把自己的生死寄托在别人的看护下,多少都会忐忑不安。
章节目录 040 报应
第二天早晨五爷手下人过来找他,提到新湖码头的事,说今年冬天比往常冷,下了几场阴绵的雨,一直不见停息的意思,仓库返潮,不少货的木箱子发了霉,问他是否近期抓紧出货。
五爷思考了一会儿,“下家在催吗。”
“倒是没催,可今年冬天太邪门,又冷又潮,那些货都是a+的纯货,真要是变了点味儿,咱们卖不上预期的价格,恐怕赚不了多少。”
五爷点头,“市面和渠道都算上,a+的好货不多见了,大部分都往里头掺劣质粉,这次合作的上家很会做事。”
手下不太清楚五爷和严汝筠目前敏感的关系,他立刻接话说是筠哥面子大,道上没人敢坑咱们。
五爷沉着一张脸眯了眯眼,语气严肃冷淡,“上家是他联络的吗。”
“现在混这行的人,没有谁不买筠哥面子。五爷当初拉筠哥做事真有远见,我们都是有胆子,可没谋略,筠哥全都有,深圳百老汇的强哥跟他手下说过,在南省这一片他就服筠哥,杀起来眉头都不皱。”
五爷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手下不会察言观色,说起来没完没了,五爷最后不愿意听了,将手上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