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从我房间离开被扒着门框等他的艳艳拉了过去,柳小姐正煲好了一碗甜羹,连五爷面儿都没见到,就这么失之交臂,她铁青着一张脸把汤碗摔在地上,而且摔在了艳艳房门口,用来发泄心里的不满。
里头五爷听见动静问发生了什么,柳小姐的佣人赶紧揽过去说手滑摔了碗。
她说完小声安抚柳小姐,“小心驶得万年船,能忍的女人才能赢,方小姐风头正足,硬碰硬吃亏的是您。”
柳小姐心里明白了,闭上眼睛没吭声,佣人见她不闹才蹲下收拾地上狼藉。
我幸灾乐祸看完这场怄火的哑剧,心满意足的同时也发现这栋宅子里聪明人还真不少,平时深藏不漏的,关键时候给主子出主意是一把好手。
我到达温姐住处特意在楼下给她拨了个电话让她准备下,可她没接,那边响到第十声自动挂断。温姐联系薄上都是官商两界大腕儿,哪一个拎出去都是报纸新闻里的熟脸,她平时压根儿不敢怠慢得罪,只要来了电话有求必应,不论天涯海角立刻把嫩模送上门,对方裤子还没脱完姑娘就到了,所以眼下这情况我心里也跟着发毛。
我几乎是跑着上楼的,大门没锁,我推开进去扑面而来一股非常呛人的味道,这味道很特殊也很熟悉,在夜总会路过包间门口经常闻到,是男女找刺激用的毒品,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迅速冲进客厅,温姐正趴在沙发上用一根针管往手臂注射,茶几和地毯上散落着白粉与绿色的丸药,她浑身都在抖,似乎犯了很大的瘾头,已经到了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程度,她颤动的手压着注射器,我能看到每吸入一点她的表情有多么畅快和逍遥。
这样出乎意料的场景令我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我张开嘴沙哑喊了声温姐,她根本不理我,仍旧固执着把针筒内最后一丝液体射入,我恍惚几秒如梦初醒,她在吸毒!
妈的!吸毒!
干外围的姑娘那么多,十几岁的,二十出头的比比皆是,凡是碰了毒没有能戒掉的,那是让人丧失本性的东西,它会把一张鲜活的面孔变成尸体一般的模样。
温姐在五花八门的泥圈子里滚到今天,她什么都见过,她亲手给一个做药流大出血死的姑娘盖上白被单,她亲眼看着被男人玩儿到半死不活的小模特从十九楼跳下身亡,她咬牙切齿告诫我们女人这辈子永远不要触碰的就是爱情和毒品,可他妈的她全都沾了!
我冲过去一把夺下她手里的针管,尖锐的针头在她皮肤上划出一道血痕,血迹从里面渗出,她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只一味享受毒品给她带来的欲仙欲死的快感。
我朝她大喊你疯了!
她仰面瘫软在地上,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像做爱到了高潮,完全没有办法抑制。
她尖叫着好爽,再让我爽一下,伸出手臂想抢夺我手里的针管,我高高举起避开她的手,她拿不到开始焦躁,嘴巴里蹦出脏字,为了延续这种爽,她又抓起一把粉末塞入鼻子里,贪婪的大口吮吸,她脸上是我从没见到过的让人觉得恐怖又悲哀的满足。
我跑向阳台将针管丢出窗外,亲眼看着它隐没入路旁的草坪,也连带着将罪恶坠得干干脆脆。
我转身冲向沙发,用力拖拽温姐往门口拉,“跟我去戒毒所,跟我去医院…可以戒掉的,我一定会让你戒掉!”
我其实早就慌了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认识的姐妹儿多,可私下走动的就三四个,她们没在我面前吸过,我没有任何处理经验,我只有一个念头,毒瘾摧毁了温姐的理智,她吸毒太久了,再不拯救世上从此不会有温红这个女人的存在。
她隐瞒了所有人,这两个月她把自己关起来吸得天昏地暗,我不敢想如果我今天没来,下次见到的会不会是一具干枯蜡黄的尸首。
连拯救的机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