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示弱,“花无百日红,何况是人的脸孔。你已经四十岁了,五爷这么多年身边女人就没断过,谁不知道他现在有了两个新欢,你还能得意多久?天天恨不得把珠宝楼都挂在身上,显摆你有多富贵,你不就是心里空虚吗?”
柳小姐朝着赵太太冷笑,“眼馋了?赵处长八百年不回一趟家,有功夫陪着小三儿在街上闲逛,都懒得接你一个电话,看你一身穷酸样,戴着没人要的珍珠项链,知道你丈夫一年在她身上砸多少钱吗?你宝贝不得了的东西,人家连扔都嫌浪费时间!”
赵太太气得眼眶发红,可她还没辙吵,她丈夫的所作所为原本也让她抬不起头,她没底气喊。
我用力按住和我僵持的柳小姐,刘太太也在安抚赵太太,两方的怒火逐渐平复下来。
我拉开门找服务生要了几杯冰水,放在桌上给她们降火,接我们进屋的中年女人丈夫姓孟,她在这群富太里声望最高,年岁也最长,她从我手里接过杯子的同时目光在我脸上流连着,“这位不会就是五爷的新欢任小姐吧?”
柳小姐嗯了声,“上周晚宴你没去,不认得她,五爷带她露了一面。”
孟太太意味深长说没想到这么年轻,五爷的眼光是越来越高了。
赵太太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很快就起身告辞,我将她送到门口,替柳小姐和她说了几句好话,我声音故意很大,让屋里的人都听见,我给的台阶赵太太当然会下,她握了握我的手,“谢谢你。”
我目送她离开走廊才转身回去,柳小姐并不感激我的做法,她满脸不屑说一个不受宠生不出儿子的妻子,还指望着这辈子能从丈夫身上有熬头吗?
我看了她一眼,大约她自己都忘了,她现在连不受宠的妻子都不是,更没有儿子傍身依靠。
孟太太压下按钮,桌子翻滚了几下,麻将牌清洗好堆聚在中间,她伸手摆弄麻将,在她带领下,刘太太和柳小姐也开始摸牌,气氛这才好转,我坐在一角上没有动手,柳小姐捅我肋骨,“玩儿啊,你跟来干嘛,凑个数!”
我说我不会,孟太太说没事,玩儿两把就上手了,打牌不难学。
柳小姐从池子里摸了一张牌,她看了眼大概很好,咧开嘴笑,孟太太打出一张五筒,她立刻将一列牌朝前一推,“和了!”
刘太太头疼得不行,她把钱包里钱都抖落出来,扔到柳小姐面前,“真服了,赢一把比放个屁还快,今天牌运衰,之前挺好的。”
孟太太看了她一眼,“赵太太走了,没人受你欺负给你喂牌,你运气能不衰吗。”
刘太太脸色一僵,呵呵干笑两声,不再抱怨。
这一局打到一半时,孟太太忽然问柳小姐,“严先生最近是不是盘下了维多利亚?”
从那晚之后我就没见过严汝筠,忽然听见他名字,心里没由来觉得一股燥热,手也跟着一颤,牌从指尖掉下去砸在地板上,我赶紧拾起来,柳小姐看了眼有点失态的我,随口搭腔应付孟太太,“他生意多,有些和五爷没关系,谁让他有本事呢。”
孟太太盯着手里攥着的幺鸡,她颇为感慨说,“维多利亚是东莞名声最响的花场,严先生这两年手笔可真不小,估计用不了多久,五爷就该指着他了。”
“你以为现在不是啊?”柳小姐随手甩出一张东风,“五爷现在一门心思睡女人,越来越不收敛了,大大小小的生意都是严汝筠做主,五爷连赚多少心里都没数。毕竟是干儿子,又不是亲的,也不知道防着点,这话我还没法说。”
她抱怨完拿脚尖捅我小腿肚子,“愣着干嘛呢,抓牌啊。”
孟太太若有所思问了句,“他好像还没结婚?”
柳小姐是个牌迷,玩儿起来什么都听不进去,孟太太又问了第二遍她才吭声,“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