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的。”
姜婶的话让我觉得疯了,这个世界颠倒黑白,已经颠倒成极致,善与恶竟毫不遮掩,甚至敢在正义的眼皮底下栽赃戕害。
我最阴毒不过利用别人之手毁灭薛荣耀,我都狠不下心肠亲手怎样,我冲过去瞪大眼睛质问她,“这是杀人,这是犯法的!”
她无所畏惧,仰起头和我四目相视,仍旧挂着从容不迫的笑意,“夫人不说出去,谁知道呢?您难道不也是为了让先生平安脱险,算计了自己的丈夫吗?我只是用最决绝的手段让事情发展得更快一些。您和先生都是一样的人,所以才能相互融合相互怜惜相互力保。这世上再不会有谁比他更适合夫人,也不会有谁比您更懂先生,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他自认双手鲜血斑斑,早晚要堕入地狱,您也不是良善的女子,这辈子除了彼此还有第二条更好的路吗?先生身不由己才会娶别人,夫人也身不由己才会嫁别人,难道别过一年,还要别过十年,甚至一生吗?”
她说完放下手里的小棉裤,拿起另外一团毛线,她笑着感叹等二小姐长大些,到北城看看雪,雪是最纯洁的东西,为了不让她走先生和夫人仇恨的老路,从小就生活在没有战争和阴谋的环境中,才是最好的给予。到北城得穿得暖和些,东莞卖冬衣的地方少,自己织的衣服才放心,针脚和料子都是最好的。
我注视她一针一线从指尖穿梭而过,她脸上的皱纹里藏着笑,也藏着几分沧桑和世故,我才发现我从来不曾了解身边每一个人,她们都戴着假面孔,而我对这副假面孔一无所知,甚至毫无察觉。
谁会想到他奸诈阴险至此,谁又会想到一个慈眉善目大字不识的保姆,竟然是城府颇深的间谍。
我自认为聪明,但在严汝筠面前我赢不了,他悉心培养的死士和心腹都高深得如此不露痕迹,他这个人,他这颗心,我其实根本没有赢的几率。
如果他要荣耀集团,现在早是他的囊中物,但他给了我。
我感觉自己一颗心被许多匹烈马揪住,朝相反的方向奔跑,五马分尸,四分五裂,那样残酷的惨烈的痛苦。
可这份痛苦,很快便归于寂然。
再正常不过的残忍。
弱肉强食,欠债偿还。
这是生态领域的底线,是食物链的法则。
无人可以破灭更改。
我们都必须遵守。